馬德琳陰沉著臉,恨恨道:“你才是那個小混蛋的后臺?哼!我跟你說,這件事沒完……我肯定會讓他坐牢的……”
廖霞趕緊擺手,笑道:“馬教授誤會了,這個案子跟我無關……啊,我就是陪付律師走一趟。”
之前跟廖霞并肩的,看起來二十八、九歲,五官端莊,一臉嚴肅的女子,徑直走到王益民身前。
將手上老早準備好的名片和律師證件遞了過去,道:“你好,王副所長。我常穎律師事務所的付穎,是受害人凌夜的代理律師。”
受,受害人?王益民愣了一下,朝廖霞看了一眼,隨后才接過名片,并看了看付穎的律師證,眉頭皺得更緊了。
將證件還給付穎,王益民道:“你好,付律師……那個,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很簡單。我的當事人無端被縣醫院的馬副院長,公開指認為‘神經病’,并遭到縣醫院的保安驅趕。縣醫院這種行為,嚴重侵害了我當事人的人身權和名譽權。作為代理律師,我要求警方給予方便,調閱警方收集到的證人證詞以及相關證據。”付穎面部毫無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馬德琳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作為一名德高望重的醫學教授,她可不是像凌夜那樣的法盲。
法這個東西,在華夏是非常邪性的……在法的光輝照耀下,趙高可以指鹿為馬;岳飛也可以被定下“莫須有”的罪名;包拯也可以打龍袍……
馬德琳是真沒有想到,凌夜之前打電話,居然是請律師,而且,請來的還是付穎這位大律師。
常穎律師事務所,在陽縣可是高山打鼓名聲在外。當家的兩位律師,常振海和付穎,基本上都能做到,將黑的說成是白的。
看似弱不禁風的付穎,一張嘴,“馬副院長”四個字,瞬間就將矛頭指向了醫院。
當然了,馬德琳也不認為,這個事是私人恩怨……她確確實實,是考慮到醫院的利益,才讓保安趕凌夜走的。
這么說起來,臉上挨的那兩巴掌,還是因公負傷。
就在付穎查看相關的證人證詞之際,電梯門再度打開,陽縣醫院的院長華宇陽,一個五十多歲,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華宇陽徑直走到付穎面前,伸出雙手,呵呵笑道:“付律師,您怎么來啦?到我的辦公室坐坐吧……”
“華院長,”付穎并沒有對華宇陽的友好行為,作出回應,臉上保持著古井無波的狀態,“明天下班之前,請注意查收我事務所的律師函。”
華宇陽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陪著笑臉說:“多大點事啊……付律師,沒必要搞得這么正式,對薄公庭吧?”
付穎黛眉微微一蹙,冷聲道:“人身權和名譽權,在華院長眼里是小事?這么看起來,發生今天這樣的事,一點都不意外了。看來,這個案子,很有必要申請媒體全程跟蹤報道。”
這一句,之前張牙舞爪的那些個醫護人員,臉色都變了……此事如果真的鬧上法庭,被媒體曝光,他們的行徑必然也會公之于眾。
真要到了那個地步,很可能馬德琳的大腿他們沒有抱上,反而要遭池魚之殃……保不定要承擔什么責任,受到什么樣的處罰呢。
“庭外和解……付律師,我代表院方,請你考慮庭外和解。”華宇陽懇切的說。
看了凌夜一眼,付穎道:“只要院方有誠意,庭外和解當然沒有問題。我當事人庭外和解的要求:第一,涉事保安、以及這幾位醫護人員,就他們的侮辱、威脅言詞向我的當事人鄭重道歉;第二,馬副院長必須選擇電臺、電視臺或者紙面媒體公開道歉;第三,賠償我當事人一百萬元精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