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凌夜的話,廖霞大驚道:“放了?這么多不干凈的東西,如果都放了……”
“廖隊!”凌夜打斷她,冷聲道:“什么叫‘不干凈的東西’?你是不是覺得,人比鬼干凈?鬼是人的魂!好了,廖隊,你讓我辦的事情,我給你都辦了……答應給我的酬勞,希望能及時打到我的賬上。”
說完這一句,凌夜用一張符收了王益民的三魄,徑直轉身,朝警車走去。他的腳步非常快,到了警車旁,才意識到廖霞沒有跟過來。
“廖隊,我們可以回去了!”凌夜淡淡地說。
廖霞聞聲,走了過去,不過,她并沒有上車,只是沿著公路,向縣城方向步行。
凌夜開著車,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后,走了大約一百米,實在跟不了了……廖霞越走越慢,車速根本無法降到那樣的速度。
沒有辦法,凌夜干脆將警車打開雙跳燈,扔在路邊,陪著廖霞往縣城走。
兩人一前一后,誰也沒有說話,五里多點的距離,走了近三個小時。
到了迎賓館附近,廖霞終于開口問了一句:“如果我說,這個案件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參與,你相信嗎?”
凌夜愣了一下,言不由衷的說:“我……我相信……”
“相信?相信個屁!”廖霞近乎歇斯底里般的吼道,“相信,你叫我‘廖隊’?我是廖隊,是陽縣刑警隊長!說這個案子跟我無關,我自己都不信!”
吼完這一句,廖霞飛快的跑開了……等到凌夜反應過來,早已不知道她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迎賓館里,有幾個當班的保安和服務生跑出來,只看到凌夜一個人,呆呆的站在路邊……
第二天凌晨,凌夜神不知鬼不覺的潛進了王益民的病房,將他的伏矢、吞賊、除穢三魄打人相應的輪脈,隨后便回了張莊。
當天下午,手機信息便顯示,銀行卡上多了兩萬塊錢。
隔了一天,凌琳到張莊給凌夜送駕駛證。不過她很奇怪,因為凌夜學車考駕照,居然沒有跟她商量過。
凌夜便將這些天發生的事,跟凌琳說了一遍。
凌琳一臉震驚,過了一會兒,伸手指了指駕照,說:“這個世界,發生什么都無需奇怪……就像幾天前,你還不知道怎么開車,現在,駕照都到手了。”
凌夜明白,凌琳是在告訴自己,人世間,很多事都不是以常理可以判斷的。而且,人世間發生的事,不值得太認真,沒有必要,弄得硝煙四起雞飛狗跳。
說到最后,凌琳希望凌夜,能夠代替她去看望賈樹軍的父母,如果可以的話,在賈樹軍靈前,替她上一炷香。
聽到這一句,凌夜立即意識到,他的姑姑,凌琳,身為副檢,賈樹軍的案件,恐怕也是脫不了干系的。
可是,姑姑明明已經意識到錯了,為什么不自己走一趟?
凌夜想不明白,但是他堅信凌琳這么做,有她的理由,或者,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人間事,不如意的事十有**,不得已的事,恐怕也是十有**。
不管是為了懺悔,還是為了彌補,凌夜都決定,代凌琳去魚塘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