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衡政道:“小官未從宮內聽說此事,想來兩位道長均被圣上以天師相稱,該會經常出入宮闈才對……不過宮里的事外界不好議論,到底兩位道長在宮內沒有任何人脈和關系,小官之后向高公送禮時,會替兩位道長問問。”
以劉衡政之意,你們師徒有本事,但想在皇宮內混,光靠一身法術還不行,需要有人照應,我可以幫你們打點。
楊云笑著搖了搖頭:“我們師徒本就是草莽人士,不懂官場禮儀,所長不過是對道法的一些感悟,加之平日行事無忌慣了,怎敢在宮闈走動?再者,家師跟我都想過幾天平淡日子,爭名逐利恐怕與修道者的心境不符。”
“哈哈,兩位道長真是灑脫,不過小官既然說了,就定會辦到,兩位道長只管等候,小官在官場混跡多年,關系還是有的,門路打點好,只要將來兩位道長莫要忘了小官便是。”劉衡政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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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嵐希望楊云跟劉衡政說情,通過劉衡政的關系,讓松梅可以繼續在洛陽做他的天師,當神棍招搖撞騙。
但劉衡政似乎根本就沒有怪責之意,畢竟修道門類眾多,遠古時期黃帝御女三千而白日飛升,道家中有許多支流專攻男女之事,就是李隆基身邊,也有這種教派的道士存在,加之唐朝民風開放,所以劉衡政是見怪不怪。
楊云不知從何開口,最后到劉衡政離開,楊云也沒提讓劉衡政去跟洛陽大戶人家說和之事。
在楊云看來,大戶人家請不請松梅回去做法事,并非劉衡政這個父母官能決定,現在是松梅自己把聲譽搞砸了,好在他楊云從不靠做法事賺錢,這件事可以先放一放,或許回頭風頭過了情況便會好轉。
一連兩天,楊云都在招待上林坊的客人。
上林坊內大戶人家不少,雖說他們也聽聞松梅的劣跡,但并未把此事跟楊云的德行聯系到一起。
頭年里洛陽地震,楊云提前預警而避免上林坊出現人員傷亡,上林坊的世家大族還是感恩的,趁著新春佳節來給楊云送禮,順帶親近一下。
邀請楊云回去做法事的人不少,但都被楊云婉拒。
這些大家族的人算是看明白了,楊云跟“武尊”好像兩個不同的體系,師傅熱衷于做法事,徒弟卻喜歡做生意,醉仙樓顧客盈門生意爆棚他們看在眼里,不覺得楊云會缺那點錢。
春節頭幾天,米家沒人來跟楊云談獨家售賣高度酒的事情,倒是之前楊云去過的茶苑的女掌柜茹女帶著禮物上門。
楊云并未拒絕,帶茹女在醉仙樓內外參觀一番,茹女驚訝地道:“這就是洛水以北最好的酒樓?看起來沒什么特別,場地也不夠大,也就普及了胡桌胡凳,但這些年洛陽許多酒樓也開始流行這個,并不多稀奇。道長做生意的能力,可見一斑啊。”
茹女望著楊云的目光帶著幾分尊崇,但斧鑿的痕跡很明顯,楊云能感覺到茹女更像是有事相求。
楊云不動聲色,請茹女到了樓上,讓茹女品嘗醉仙樓的美味佳肴,但在倒酒時,茹女卻婉言謝絕。
“奴家不勝酒力,再者聽聞醉仙樓的酒烈得很,只怕不消幾杯便醉倒不醒,做客人的豈能失禮?”茹女微笑著說道。
楊云笑了笑:“那就以茶代酒好了,不過醉仙樓的茶可比不上茹小姐鋪子里的。”
茹女白了楊云一下,臉上浮現一抹笑意,道:“不過是經營久了,熟悉了茶道,若道長覺得奴家的茶好,奴家可以送一些到這里來,讓客人品嘗。”
茹女話里透露的意思,似乎是想跟楊云聯合經營,你開酒樓賣我的茶,我茶肆那邊也順帶賣賣酒水,大家一起擴大銷路。
但楊云從未想過讓人染指他的生意,他不懂茶道,而且以他的年歲,跟一個死了未婚夫至今沒有再嫁的“寡婦”裹到一起,實在不合適,而且這個寡婦一看就不是簡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