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重文抑文,就必然要重用文官,想要重用文官,就必然得有大量的文官。想要有大量的文官,就得擴大科舉考試中的錄取規模。
當得出了這么個神奇的結論之后,高粱河車神趙二同學又試做了一個簡單的do……while循環,發現其中沒跳出來什么bug,所以趙二同學就按照這個循環開始執行——
隋唐科舉取士尚受門第限制,大宋則是取消了門第限制,這是優點,不噴他。
但是大宋又增設了經義、吏治、恩科、神童科等科目。如果說經義和吏治這兩科還在可以理解的范疇之內,那恩科和神童科到底是什么鬼?
另外,唐代進士及第每次不過二三十人,大宋則是每次錄取七八百人。
比如著名的賽驢手趙二同學。趙二在位22年,通過科舉得官者將近一萬人——
然而這并不是大宋的上限。
如宋真宗咸平三年,真宗親試舉人、進士、諸科(包括屢試不中者),一年之中就錄取1800多人。宋仁宗在位12年,科舉13次由進士一科而得官者有4517人,諸科則有5000余人。
但是問題的關鍵之處在于這些人是官!不是豬!一頭豬可以殺了吃肉,但是一個官卻是需要一個官位來安置的!
你以為這就完事兒了?
然而并沒有。
因為這種玩法充其量只能算是加大擴招規模,終究還是正常途徑的選官,就算是能造成一定程度的冗官其實也有限。
但是大宋的官家們多騷啊,除了不斷的加大擴招規模之外,大宋的官家們還濫開入仕途徑。
“恩蔭”被大宋的官家們玩到了極致,就連皇帝郊祀的時候,官員致仕的時候或者官員去世的時候都能“恩蔭”,反正只要是個理由就可以“恩蔭”。
尤其是對于皇族來說,“恩蔭”的門檻更是低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原本大宋的規定是皇族宗室七歲授官,仁宗時改為襁褓之中即有官位。慶歷七年,一年內單是皇族授官的就達1000多人。
至于其他的文武官員,則以地位高低對其家屬近親授官,甚至職位低微的郎中、員外郎也可蔭子孫一人得官,真是“恩逮于百官者,唯恐其不足”。
如宋真宗天禧元年太尉王旦死后,皇帝就一次“錄其子、弟侄、外孫、門客、故吏授官十數人”。
仁宗慶歷三年,范仲淹曾針對這種情況提出意見:“假有任學士以上官經二十年者,則一家兄弟子孫出京官二十人,仍接次升朝,此濫進之極也。”
然而并沒有什么鳥用,大宋的官家們該玩“恩蔭”的還是接著玩。
而且除了“恩蔭”之外,還有輸糧輸錢授官、賣官鬻爵等“非正常”入仕方式,也是助長官僚隊伍膨脹、“冗官”形成的原因。
比如遇到了災荒,只要地主肯于開倉出糧或雇用民夫肯于出錢的,也可視其出錢多寡由朝廷授予官位——
這種玩法的本意是好的,但是再好的玩法也照樣能給玩出花樣兒:“三千索,直秘閣,五百貫,擢通判。”
所以大宋的官員就多如牛毛。
哪怕趙桓之前說過要解決冗官的問題,實際上也沒什么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