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有一個士紳說道:“依老夫之見,咱們應該先去找開封府,問問這報紙到底該找哪個衙門,到底是歸他開封府管?還是歸禮部管?”
給開封府帶話的士紳應道:“說起來,我去年曾經去過一趟北地,那邊兒倒是有個什么《順天府日報》,灤州那里還有個《灤州商報》,上面的內容跟《大宋皇家報》大同小異,只是大部分內容都是偏向于他們當地的,而且什么亂七八糟的內容都有,倒是比《大宋皇家報》有意思一些。”
“那就辦!”
“他們辦得,我們自然也辦得!”
“雖然這報紙賣得便宜,但是肯定能賺錢,現在不辦,更待何時?”
“若是再不辦份報紙發聲,倒讓官家以為我等都是引頸就戮的羔羊!”
“……”
繼續歪樓。
等到這些人雜七雜八的商量了半晌之后,為首的老者才站起身來,說道:“既然如此,那老夫明天就去順天府問問,諸位不妨耐心一些,等著老夫的好消息。”
……
沒有什么太多的娛樂項目,酒樓一年只舉辦兩次的“開煮”和“賣新”兩個活動,還有青樓舉辦的花魅大賽之類的活動畢竟不能天天辦,所以上茶樓酒肆里面聽人講讀報紙的同時吹吹牛逼,也就成了人們最好的消遣方式。
這種天天都能進行的活動,讓大量科舉無望的老童生們吃上了皇糧,也讓茶樓酒肆的生意變得更好。所以茶樓酒肆的老板們看著每天的營業額,心里痛并快樂著——
賺的錢多了自然要高興,可是這稅錢也多了,心疼,心疼啊。
當然,茶樓酒肆的老板們因為賺錢和交稅的問題痛并快樂著,茶客酒鬼們也因為自己能牛氣哄哄地指點江山而滿意,但是有些人就不那么快樂了。
因為上一次陳東那個沙雕的原因,官家下令生員不許議政——
軍民一切利病,并不許生員建言,果有一切軍民利病,許當該有司、在野賢人、有志壯士、質樸農夫、商賈技藝皆可言之,諸人毋得阻擋,唯生員不許。
尤其是汴京,不管是國子監還是各個書院,皇城司的座探都堂而皇之地進入,擺明了就是監控這些學生,一旦發現有生員議政,便是一通毒打,之后便是開革學籍,遣返回鄉。
甚至于這些書生們去煙花柳巷之尋歡之時,也不敢再與姑娘們談起時政一類的話題——有好幾個因為跟院子里的姑娘談這些話題而被開革的!
至于在這茶樓之中喝茶聽講讀人講報紙,那是沒有問題的,也不會有人來管,兩個人倘若小聲些交談,多半也是安全的。
所以這些書生也都學得聰明了,也不嫌有**份,都是三三兩兩的跑來茶樓聽講讀人講讀報紙,順便再小聲針砭一下時弊。
但是不開心就是不開心。
“要不然咱們也辦一份報紙?”
“官家說不許生員議政,可沒說不許咱們寫文章吧?”
“咱們辦一份報紙?那開封府能允了?”
“依我之見,咱們不如往這《大宋皇家報》上寫文章。”
“聽,剛才這篇文章便是某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