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拿出老花鏡,看清楚了跪的筆直的小兒子,眼角不易覺察的抽動了幾下,這才沉穩下來,淡淡道:“怎么,又被你大哥搶先了?”
袁尚當然知道自己的爹不是花瓶,眼線遍布朝野,說多了沒用,還招人煩,額頭貼著地面,“爹明察……。”
這也是來前,司馬懿教的。
袁紹趁機捂住了心口,來回摸了幾下,旁邊的太監德全見狀,急忙上前摩擦后背。
小兒子整天輸給大兒子,老爹能不氣嗎?
簡直是氣炸了肺。
近侍們心里清楚的很。
袁紹并沒有怒其不爭,深知自己的大兒子太過妖孽,終于平靜下來,道:“你大哥……運氣還是很不錯的,你回去吧。”
“喏。”袁尚松了口氣,他其實根本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爹,幸虧有司馬懿指點。
……
半個月后。
袁尚早早就來到了王宮,親手服侍袁紹吃早餐,“父王,天竺國師已經過了長江了,很快就會到達,兒臣去著手準備水陸大會的事情吧。”
玄木是大乘佛教高僧,被譽為第二代釋迦,活躍于這個時間段,他開創中觀學說,以《中論》以及《大智度論》著稱。
“不,這么著急準備,到時候又讓你大哥主持,你大哥肯定犯嘀咕。以孤王之見,還是要等玄木來了,然后讓你大哥去籌備水陸大會,順便也主持這個大會。”
袁尚暗豎大拇指,姜還是老的辣,又道:“我大哥昨晚連夜回京了,聽說蔡夫人要生了。”
但愿是個女兒。
父子二人從對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同樣的信息。
這時候,高干進來了。
這位袁家的外甥深得袁紹器重還信任,不但執掌御林軍,還執掌著密探。
袁紹也有遍布天下的密探組織,十分隱秘。
“大王,大公子派出去的人,在幽州找到了金礦。”
高干道。
袁紹當時就沒有了笑容。
誰知還沒有匯報完,高干又道:“大公子派去并州的,也找到了金礦。”
袁尚:(⊙o⊙)啊!
這時候,進來了一個黑衣人,一看風塵仆仆,就知道是剛回來的密探,拜道:“啟稟大王,大公子在徐州找到了金礦。”
別說袁紹了,高干都汗如雨下。
這太嚇人了。
要知道朝廷也是每天都有人在外面找金礦,好幾年也找不到一個。
心想大公子這么能開礦,還都是金礦,好像是他提前藏起來的一樣,一找一個準。
袁紹有些失了章法,道:“徐州是呂布的地盤,讓他挖礦?”
密探道:“呂布說了,隨便大公子挖,反正以后徐州也是他的。”
袁紹:“……。”這其實也是默許呂布在徐州的原因。
袁尚擦了把汗水,急道:“爹,我大哥找到了這么多金礦。照這樣下去,全天下的金礦都要被他開采了。他還聯系地方府衙,出囚犯挖坑,工資都節省了。日后,豈不是比朝廷還富裕,必須要拿回來。”
這話說的不無道理。
在任何時期,金礦都會掌握在朝廷手中,就算是私人開采,也要收高額的重稅。
而袁譚完全是私有化的,這來自于其得天獨厚的特殊性。
袁譚就是半個朝廷,準確的說,是三分之一的朝廷。
這方面袁紹是有資料的,無論是在中樞,還是地方,他大兒子任命了大小官員,占據了三分之一的份額。很多人都出自他媳婦家。
這勢必讓袁紹這位真正的大王,畏首畏尾,無法處置其他人一樣處置大兒子的事情。
所以袁紹有自己的考慮,現在并沒有統一天下,他需要考慮的很多。因此之前也默許了袁譚到處挖礦,實在沒想到,竟然找了這么多礦。
目前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道:“不要緊,等他去西天取經了,咱爺們再慢慢規劃也不遲。”
“對對對。”袁尚也感到自己表現的心急了,沉穩下來。
對于袁紹來說,隨著袁譚去取經,他的王權才能完整。這對于一位王者來說太重要,無論如何,他都要袁譚去取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