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出現在槐百柳和劉家三人面前,四人也終于是看清了這說話之人的樣貌。
劉靜雅驚呼一聲:“白老板?”
而槐百柳卻是臉色陰沉,這世上叫自己老槐頭可沒有幾個了,他冷著臉問道:“你究竟是誰?”
來人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和臉頰,一副啞然失笑的樣子,然后聲音一邊,變成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道:“忘了,忘了,難怪你認不出我了。”
他說著雙手伸到了腦后摸索著,似乎在解開什么東西。
而槐百柳聽到這個聲音,卻是神色大變,驚疑道:“你是王池?”
那人沒有說話,而是一只手抓住自己的頭發,往前一撥,竟然將自己的皮面扯了下來,露出了一個蒼老的臉龐,看起來似乎有五六十歲,他笑道:“這下子,認得出我了吧。”
槐百柳這時候非但沒有老友見面的喜悅,反而是臉色更加陰沉,隱隱帶著怒氣,道:“你不是死了嗎?”
槐百柳自然是知道事情只怕真的麻煩了,衣袖里偷偷捏住了老槐樹枝打造的棺材釘,以防不測。
王池自然是看出了槐百柳的動作,但是他沒有阻止反而是和老友聊起天來,回道:“你葬可不是我,而是我那不聽話的大徒弟。”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變成了這個樣了。”
槐百柳現在是心中怒的不行,但也是一腦袋漿糊亂糟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為什么老友要假死,要變成這般嗜血的變態邪道。
王池沒有回答槐百柳的話,反而是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老槐頭,你知道我的最后一個客人是誰嗎?”
他自問自答道:“那人吶,是丁芳。”
王池說出這個名字,臉上露出了緬懷之色,似乎這人對他極為特別。
槐百柳聽到這名字,愣了一下,丁芳這名字他自然熟悉,這不正是王池當年學藝時喜歡的姑娘嗎?
槐百柳與王池自學藝之時就已經認識,畢竟兩人的師傅一個棺材匠一個二皮匠本身就是相熟的。所以這王池當年喜歡鄰家的姑娘丁芳這件事也只有他槐百柳知道。
不過這喜歡可比不上現實,雖然丁芳對王池似乎也有意思,但是家里人可是極為反對。這聽起來很狗血,但就是當年的真是情況。
在現在這二皮匠的叫起來確實有那么一股感覺,又撈陰門神神秘秘的讓人敬畏,但說到底就是個吃死人飯的行當,人人敬畏之下是無形恐懼,恐懼感讓別人不敢輕易與你接近。
在那個年代,更是有一句話是這么講的:“寧為路邊犬,不為二皮匠”。
這二皮匠就是個下流行當,求時敬,但是心中卻是滿滿的鄙夷。這是個被人瞧不起的下賤職業,若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沒有誰會把孩子送去學這些東西。
當年的王池與丁芳的事就這么無始無終了,后來這丁芳嫁去了哪兒誰也不知道。
就在這槐百柳還在回憶之時,王池自言自語還未停下,他道:“老槐頭,你知道嗎?那天他們一送來‘客人’我就瞧了一眼,就認出了她是丁芳。五六十歲了,一臉的皺紋,還從山上掉了下來,腦袋都爛了一半,你說這女人怎么就這么不愛惜自己呢?”
丁芳當年也不是小門小戶,生的是美艷動人,稱得上一頂一的美人兒,要不然這王池未必會那么多年,念念不忘。
只是槐百柳越聽,越不對勁,這王池想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