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誰都會做,但是會將一個精壯的、能在山里來去在猴群里取來猴兒酒的男人,折騰得這般模樣的,可不像是尋常的噩夢。
于是張玄問道:“能具體說說嗎?”
男子雖然覺得張玄也和一般醫生一樣,但是到了這會兒,也是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理,緩緩說道:
“俺叫丁福興,猴兒溝小平村人,俺做夢這病得了好久了,也不只是俺,俺婆娘,還有村子里好多人都有。”
丁福興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這倒讓張玄有些意外,因為這樣情況的竟然不只是他。
丁福興接著說道:“俺們這夢做的都差不多,都是夢見自己在一個四面八方都是黑的地方,又壓抑又可怕,然后無數黑色的長繩突然出將自己捆住。捆得很緊,完全透不過氣來,醒來時總是一身冷汗。”
丁福興說著,一臉心有余悸的感覺,看來那夢里的感覺是在不好受。
張玄只聽這丁福興這般說,似乎又和噩夢沒有區別,只不過這許多做同樣的噩夢,怎么說都是怪事。
于是張玄道:“這樣吧,我配藥水讓你吃下去,你睡一覺我看看情況,這噩夢,應該不是病。”
“不是病?”
丁福興很吃驚,他是沒有想過這般情況竟然不是病。
張玄沒有解釋,而是反問了一句道:“你覺什么病能讓這么多個人做同一種夢?”
丁福興啞然,想了想張玄說的話,確實有道理。
只不過這做噩夢一直沒鬧出人命,又沒有其他怪事發生,村子里這才一直當做生病來看。
大家都抱著能醫就醫,不能就忍的心理,要不是丁福興這一次因為噩夢睡眠質量不好,取猴兒酒的時候精神恍惚,差點丟了性命,他也不會用這猴兒酒來做報酬求醫。
任婷婷從里屋倒了一杯溫茶,端了出來放在丁福興面前。
“謝……謝謝”
丁福興見任婷婷幫他倒茶,神情局促。
張玄則是取出了三只指甲蓋大小的褐色小蟲尸體,用手碾壓成粉末,然后撒在了茶杯里,微微一晃粉末融了進去。
張玄道:“喝了這個,你過一會就能睡著了,我看看是什么情況,”
張玄捏碎蟲子的一幕是在袖子里進行的,所以這丁福興沒有看到。
他聽到張玄吩咐,就咕咚咕咚的大口將這茶水喝了下去。
張玄見他喝完,便道:“到躺椅那邊去躺著吧,一會就睡著了。”
蠱藥之中諸多的藥材怪蟲都有著鎮靜催眠的奇效,張玄但也不是用了多么厲害了蠱藥,三只瞌睡蟲就夠這丁福興睡上一覺了。
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丁福興兩個眼皮沉沉,不一會功夫就響起了陣陣鼾聲。
鼾聲不大,但是卻可以看出這丁福興睡得很是安穩。
可是這安穩的功夫沒有多久,就開始起了變化。
只見丁福興的心口忽然間冒出一縷黑氣,順著他的脖子,竄到了他眉心那里,瞬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