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過來也是一樣的,一旦朱由校任命的官員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面上,自己就會用內務府的人員來平衡他們。
站在官場的角度上來說,平衡這兩個字是永遠都逃不過去的。
安排好了方正化晉內務府的官選司,朱由校可以暫時松一口氣了,內務府那邊也算走上了正軌。
不過還是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關于內務府人員的選取問題。雖然是要通過考核來決定的,但這并不是一個公平的選拔,而是一個充滿政治傾向的選拔。
這個鍋就要自己的老丈人張國紀來背了。
伸手慢慢的敲打著桌面,朱由校在琢磨著該怎么讓自己的國丈同意這件事情,自己有可能需要想一點辦法。
自己的那個國丈,雖然為人怯懦、無能還貪腐,但是他不傻,什么事情不好干他也知道。
至于想什么辦法……要不給自己的老丈人安排一個人?
這是一個好主意吧,回頭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與此同時,京師的一個客棧之中,有兩個人正在談話。
其中是一個身材瘦小的青年人,此時一臉的頹廢,坐在椅子上喝著酒,有些遲疑的說道:“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了嗎?”
這句話,青年人是對坐在他對面的男人說的。
在他對面坐著的依舊是一個年輕人,相比較來說有一些胖,面容清秀,身材壯碩,十分精神的感覺。
聽了他的話,男人笑著說道:“沒有什么再考慮的必要了。我不想再試了,連續考了幾次了,沒有一次成過。”
“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人這一生有幾個三年?說著男子自嘲的笑了笑。
“退之,何至于此?這一次又怎么能不是一個機會呢?”瘦小的男人言真意切的說道:“科舉之路不通,我們可以走別的路,沒有必要如此的。”
被稱為退之的男人,臉上帶著苦笑,抬起頭,看著瘦小的男人無奈的說道:“長庚,你怎么到現在還不明白?并不是我們的學問不好,而是我們的站隊不對,這天下不會給我們出路的。”
被稱為長庚的男人一愣,有些遲疑的問道:“退之何必如此說?”
“我們信的是誰?我們信的是張載,學的是關學。朝堂上的人沒人會給我們機會,我們可以考中舉人,但是絕對不會考中進士。這一點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退之如同一個夢醒之人,似乎已經認清了自己的位置。
“不是我們人不行,而是我們信錯了學問,我們學錯了學問。之前的科舉一樣,現在的內務府也一樣,再說內務府是什么?那只是陛下的家奴,哪里有出頭之地?我們讀圣賢書這么多年,真的就只想去給皇家做一個家奴?”退之說完,大口的喝著酒。
抬起頭看著退之,長庚定定的說道:“沒有人要去考內務府,而且我們也沒有信錯學問,我們也沒有學錯學問。如果有錯的話,那錯的也是我們,錯的是這個世道,絕對不是我們的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