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氣氛有一些劍拔弩張的時候,外面突然闖進來一個人,他腳步匆匆,面帶喜色。
見到兩個人的氣氛不對,來人臉上的喜色退去,想要說的話也咽了下去。
他略微有些遲疑,然后轉頭看向長庚問道:“二弟,怎么了?你怎么又和退之吵起來了?你說你們兩個吵了多少次了?怎么就沒完了呢?”
“大哥,退之要離開。”長庚嘆了一口氣說道。
聽了這話之后,大哥也陷入了沉默,臉上的表情雖然有些遲疑,不過還是轉頭看著退之,勸慰著說道:“何至于此?朝廷已經在改變了,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能看出來什么?之前是理學,現在是心學,能有什么不一樣?”
“他們有包容并蓄的胸襟嗎?他們沒有,他們一樣會做之前那些人做過的事情,我們一樣沒有出頭的機會。”退之義憤填膺的說道。
隨后轉頭看了兩人一眼,退之直言道:“你宋應升,你宋應星,你們兄弟二人從小一起讀書,勤奮異于常人,天賦異于常人,早早的就考上了秀才,早早的就考中了舉人,可是結果呢?”
“很多時候學問做得好,沒有用,路走不通。”
“我張余,張退之,不一樣是從小讀書?經書子集,我什么不懂?四書五經,我什么不通?可是那又如何?”
“一心報國卻報國無門,不就是因為我們學了關學;不就是我們不是他們的人,不信他們那一套嗎?”
宋應星看著張余,沉聲說道:“我反而覺得這一次是機會。”
張余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坐到了一邊不再開口了,顯然沒有再繼續和兩個人說話的意思。擺明了就是我說服不了你們,你們也說服不了我。
看到兩個人一眼,宋應升開口說道:“我不和你們說這些,你們兩個的事情,你們兩個自己解決。不過或許我能夠為你們兩個提供一個方向,因為我的確是發現了一些事情,或許這一次真的是一個機會。剛剛朝廷有消息傳了出來。”
聽了這句話之后,宋應星連忙抬起頭。
旁邊的張余也抬起了頭,雖然他剛剛說的比較激烈也比較決絕,但正是因為關心,正是因為不甘心,所以才會如此決絕、如此激烈。
“司禮監的太監王安,給張皇后出了一個主意,讓她去告訴陛下關于內務府差事的事情。”
“剛剛陛下已經下旨了,所有想要在內務府謀差事的人,全部被罰了俸祿;并且陛下還下旨訓斥了一些人。”
“陛下說了,這一次內務府人員的選拔,一定要秉持著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絕對不允許徇私舞弊的存在。”一邊說著這句話,宋應升的臉上都帶著向往,最后他總結道:“大明要出一個明君了。”
聽了宋應升的話,張余有些無奈的說道:“外面的人可不是這么說的,他們說陛下寵信太監、信奉妖道、生活奢靡,取貴重物品煉丹;宮里面養了一大批工匠玩樂,聽說是專門為陛下制造奇跡淫巧之物。我現在有一些糊涂了,究竟哪一種說法是真的?”
“聽說是不行的,要觀其言、察其行。”宋應星在一邊接著說道:“自從陛下登基之后,整頓朝綱,為熊廷弼翻了冤案,查處了朝堂上的那些蛀蟲,這一次的大案牽連甚多,很好的證明陛下的雄心和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