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允許別人有不同的想法,我們要容得下不同的學派。即便要爭論,也是拿事實去證明,而不是去破壞他人,不讓他人說。”
宋應星看著朱由校,眼中帶著敬佩,笑著說道:“賢弟大才。”
“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是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力。”朱由校看著宋應星,笑著說道:“或許這就是你想要的吧。沒有門戶和門派之見,用事實說話,而不是用嘴。”
“就是這樣!”宋應星一拍手說道:“賢弟果真大才!”
“你去書院吧,那里是你施展的地方。”朱由校笑著說道:“或許到了那里之后,你會有不同的想法,會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到時候你可能會有新的想法。”
對于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朱由校是不相信他。
雖然看起來很有哲學思想,但事實卻不是這樣,現實永遠是很殘酷的。看起來很有道理的東西,到了現實那里卻必然會行不通。
“今天見到了宋兄,讓小弟茅塞頓開想到了很多事情。想來下一次再見面,我們都會不一樣。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他日再見吧。”
朱由校說完,對宋應星拱了拱手,然后轉身向外面走了出去。
看著朱由校的背影,宋應星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如果他現在還看不明白對面這個稱自己為兄長的人的不凡,那他也就不用在京城繼續混了。
只是對方的名字似乎不像是真的,而且也沒和自己留下什么聯系方式。
搖了搖頭,宋應星苦笑。他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了。
也不知道下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了,不過對方好像很自信能找到自己。
實在是猜不出什么情況,宋應星只好將這種想法放在了腦子里。
離開了小酒家之后,朱由校大步的向前走了出去。
這一次沒有白出來,遇到了宋應星,看了一場文會,實際上就是吵架。
同時也明白了大明朝的黨爭是怎么一回事,利益之爭、意見之爭,相互交合,錯綜復雜。
從還沒有進入朝堂開始,大家就已經不一樣了,代表著地域,代表著意識形態,代表著各自的利益,彼此之間爭論不休。
進入了朝堂之后。演變而成的就是政治斗爭,沒有其他的可能。
只不過東林黨將這種情況給升級了,他們開始排除異己,開始打擊報復。
隨后迎接而來的就是報復,凡是站在自己對立面,他們就是東林黨或者是閹黨。
朝堂上烏煙瘴氣,非此即彼。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爭論不休。
以前朱由校覺得這是一串亂麻,自己在內閣用了徐光啟,用了韓爌,也用了孫承宗。朝堂之上也是犬牙交錯,相互平衡,看起來比較安穩。
但實際上卻并不是這么回事。
朱由校一直在想找一條途徑,一種意識形態上的東西,一種符合這個時代的執政觀念。
大明缺少很多東西,但是朱由校一直都覺得思想上的混亂才是最要命的。
首先自己就不知道該怎么做,下面的臣子、別人也不知道。
朱由校相信很多人都已經意識到了大明出了問題,他們想要救亡圖存。比如徐光啟,比如沈庭筠,比如更多更多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