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已經做到了內閣首輔的位置上,我為什么不能真真正正的做一把內閣首輔?
做不了張居正,我也要做嚴嵩。
“好,今日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就等我的消息吧。”韓爌笑著開口說道,臉上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
“那,閣老,我們告辭了。”張余連忙拱手說道。
“好。”韓爌點了點頭說道:“我讓人送你們。”
等到幾個人都出了屋子之后,后面的屏風之中突然鉆出來一個人。
這是一個年輕的男子,看打扮應該是一個讀書人,身材有些清瘦,留了一抹八字胡。
此時,他的臉色非常凝重,一只手輕輕的攆著胡子,徑直來到韓爌的身邊,躬身說道:“閣老。”
韓爌點了點頭,笑著問道:“覺得如何?”
“不可靠,滑不溜手。”男子笑著說道:“不過倒也可以用,還算是一個聰明人。”
“說的對,”韓爌點了點頭說道:“這世上的人都這樣,沒有什么可靠不可靠的。今日合明日分,即便是滿口仁義道德,可最終又能怎么樣呢?還不是男盜女娼?”
“夫之,你年紀輕輕能有這樣的見識,也是實屬不易。”
王夫之面色絲毫不變,他知道韓爌這句話意有所指,所以不好在這上面多說什么。
顯然這位內閣首輔,對之前東林黨的所作所為很不滿意。如果那些人早聽他的,何至于淪落到今時今日的下場?
可是即便如此,那些人還是覺得他不對,這才讓眼前的這位內閣首輔有了這樣的想法,這也算是他心中的一個痛了。自己不適合再說什么。
“宋家的兩兄弟很老實,沉穩可用,卻也是聰明人,顯然不會相信我們。”王夫之轉移話題道,“反而是那個張余,看起來非常的聰明,也很油滑。可恰恰是如此,這個人才比較適合我們來用。”
“那下一步你覺得該怎么辦?”韓爌開口問道。
王夫之點了點頭說道:“下一步就簡單了。讓人去散發消息,就說他們三個人預備拜入閣老門下。這事情成不成,都不能讓他們先脫了干系。”
王夫之的臉上帶著一抹嘲諷的笑容,說道:“這世上的事情本來就是如此,既然他們愿意玩,那就讓他們知道這世上的事情是怎么玩的。真以為堂堂的閣老能夠讓他們利用,任由他們欺騙?”
聽到王夫之的這句話,韓爌就先笑了,站起身子說道:“也行,先給他們一個教訓。”
張余和宋家兄弟出了韓爌的家門,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一向為人嚴謹的宋應升,臉色尤其難看,整個人也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勢。
張余走到宋應升的身邊,笑著說道:“可是覺得我過于獻媚了?”
轉頭看了一眼張余,宋應升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是蠢笨之人,你今日所行之事,我也能夠猜測到一二,自然不會這么想你。何況你張余張退之什么人品,我們兄弟二人一清二楚。”
“只是現在事情到了這一步,恐怕有些難辦了。你其實也明白,這個韓爌的要求太多,我們恐怕難以滿足。即便我們愿意那么做,恐怕也很難做到。一旦事情落敗,恐怕我們幾個人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這京城官場紛紛擾擾,隨便誰看我們不順眼,就會扔出一塊磚砸死我們。到時我們連躲的地方都沒有,我們沒有辦法和內閣首輔談條件。”
“所以這個時候我們就要找外援。”張余笑著說道。
一邊的宋應星這個時候也開口了,臉上全部都是苦笑的說道:“何人能幫我們?我們的處境你也知道,如果我們在京城之中有門路,也不至于淪落到今日這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