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余臉上帶著胸有成竹的笑容說道:“所以最終的可能結果就是取中,不給內閣也不給東廠。”
“難道會給都察院?”韓爌抬起頭看著張余,直接說道:“都察院左都御史是余懋衡,里面還有東廠的崔呈秀,確實很合適。”
張余笑了笑說道:“也有可能放在刑部。”
“放在刑部?”韓爌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怎么覺得會放在刑部呢?”
“因為內閣四位閣老之中,黃閣老最為勢弱。如果把這個權力給了刑部,那刑部必然會實力大增,同時黃閣老的地位也會上升。”
“另外就是調查案子也需要刑部來操持,或許這會成為陛下的選擇。”
韓爌輕輕的點了點頭,他居然覺得張余說的有道理。
“明天一早看看他們怎么說。”韓爌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覺得放在都察院合適還是放在刑部合適?”
“這個恩師就不用詢問學生了。”
張余笑著說道:“自然是放在都察院最合適。在都察院,不會影響到內閣。如果真的到了刑部,恐怕會對內閣的影響比較大。”
“有見地。”韓兩笑著說道:“行了,你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如此,那學生告退。”張余笑著躬身,退了出去。
等到張余離開之后,韓爌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有什么變化。
這一次的事情對韓爌來說也不算沒有收獲,至少自己拿下了皇家書院,有的時候不能太貪心。
第二天一早,內閣值班房之中。
四個內閣大學士又聚在了一起,他們臉上的表情比較輕松,同時又帶著幾分凝重,看起來都有幾分矛盾。
他們一邊喝著茶水,一邊吃著點心,同時一邊開啟了談話。
韓爌看著手中的題本,遞給其他幾個人說道:“陛下讓群臣議論。現在朝堂上下議論紛紛,這些日子彈劾我們的題本可不少,說我們善政弄權,想要攬權于己身。你們應該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幾個人當然也明白,于是孫承宗沉聲說道:“怕是魏忠賢在后面鼓動。”
黃克纘笑著說道:“這一點就不用說了。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會如此迫切的站出來反對?看來我們這一次的確是打到他的七寸了。”
幾個人點了點頭,這一點他們也認同。
畢竟魏忠賢搞出來的事情,想要為自己獨攬大權;現在卻被人摘了桃子,這恐怕要比被人反對更讓他生氣,所以他跳出來也不意外。
徐光啟目光掃過幾個人,緩緩的說道:“現在很多人跟風攻擊我們,如果這么下去,恐怕我們會很難辦。”
只不過說這句話的時候,徐光啟的情緒有幾分復雜。
原因也非常的簡單,當初他沒少被人帶節奏,現在風水輪流轉,山不轉水轉,輪到其他三人被帶節奏了。
雖然徐光啟知道不應該幸災樂禍,畢竟自己也是內閣中的一員,但是這心里抑制不住的興奮是怎么回事?
其他三人也沒有去看徐光啟,他們現在沒這個心情。
“如此一來,恐怕要退一步了。”韓爌沉著臉說道。
他實在是不愿意說出這句話。
一來的確是受到利益上的損傷了。
二來這件事情又沒有出乎張余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