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陳奇瑜彈劾的這個大戶不一樣。這個大戶,是位于洛陽的一個藩王,即大名鼎鼎的福王。
按照輩分算的話,福王應該是自己的皇叔。皇爺爺萬歷皇帝,可是很疼愛他的這個小兒子。
當然了,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鄭貴妃。
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據說便宜老爹的死和鄭貴婦也有關系,現在她還在宮里面蹦著呢。
甚至有記載客巴巴和鄭貴婦也有勾結,至于真假,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來這個陳奇瑜在此時上這樣一份題本,這顯然是在向自己施壓。
朱由校看了一眼趙秉忠,自己的這個臣子在推波助瀾。
說白了,一句話,他們想看看自己的決心。如果自己弄出來的這個通政司只是針對文官的話,那么他們和錦衣衛東廠就沒有什么區別,只是皇帝手里面的一把刀。
這是他們不愿意見到的。如果自己不做這件事情的話,恐怕想做通政司就做不成了,從朝野到地方上的文官全都會反對,這一點絕對不會改變,就像現在他們看不上魏忠賢和駱思恭一樣。
陳奇瑜上了這么一份題本,趙秉忠就來了一個順水推舟。
一群老狐貍玩的都很溜,估計這個消息應該傳出去了吧。
朱由校抬起頭看著趙秉忠,說道:“這份密奏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回陛下,還有人知道,都是通政司的文書,他們負責拆解這些密奏。”
“不過通政司有規定,凡是負責拆解密奏的文書,一律不得離開通政司,也不得與外界聯系。如果他們家里有什么事情的話,可由外界向里傳遞消息。”
“除此之外,通政司的這些文書,只有在拆解完最后一封密奏的半月之后,才會允許他們放假回家。”
“期間這半個月他們不負責拆解密奏,只負責傳遞等其他事宜。所以陛下不用擔心這份密奏泄露出去。”趙秉忠擲地有聲的說道。
“可是朕覺得消息很快就會傳得沸沸揚揚。”朱由校隨手將奏折放到了一邊,語氣十分肯定的說道。
朱由校就是十分的肯定,不然他不會說這樣的話。
趙秉忠連忙說道:“陛下,臣以項上人頭擔保,絕對不會泄露出消息。”
輕輕的擺了擺手,朱由校笑著說道:“行了,不是說你,朕說的是這個陳奇瑜。如果朕沒有猜錯的話,恐怕他的題本已經在路上了。”
聽到朱由校的這句話之后,趙秉忠頓時就是一愣。
隨后他反應了過來,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他不會這么大的膽子吧?”
“為什么不會?”朱由校笑著說道:“要是朕的話,朕就這么做。”
“一旦消息傳出來之后,沒有人會在意他是不是彈劾了自己的上官,也不會有人在意是不是上了密奏,反而所有的目光都會集中在福王的身上。”
“通過密奏彈劾福王,這是什么?”
“這是大無畏之舉。不但沒有人怪陳奇瑜,反而都會夸他,同時所有人都會向朕施壓,希望朕能夠嚴懲福王。”
“如果朕不這么做的話,你覺得密奏是什么?難道是一個擺設嗎?”
“河南府的知府處理不處理?如果處理的話,那么要不要牽扯到福王府?”
“如果不牽扯到福王府,單單處理河南知府,外面的人會怎么說?他們會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