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高拱斗倒了徐階,然后是張居正干掉了高拱。
朱由校突然想明白了,自己再給他們找一個共同的目標,讓他們沒有時間去鬧騰。這個人找誰比較合適?
要讓他們首先有危機意識,保證這個人一抬出來就嚇他們一跳。
從這個角度來看,魏忠賢和許顯純就不太合適了。
許顯純太嫩,剛剛接任錦衣衛都指揮使,這屁股還沒坐熱呢,錦衣衛上下的人際關系還沒調理明白,讓他出來當靶子不合適。
至于魏忠賢,他也不夠打呀,一個東廠廠公夠什么呀?
把魏忠賢和許顯純綁在一起這也不合適,要知道東廠和錦衣衛一直都是分而治之的。為了防止魏忠賢在宮里面做大,自己還提拔了陳洪。
如果是單獨一個魏忠賢,朱由校覺得也不一定打得過。
端起茶水喝了一碗,眺望著遠方的天空。朱由校還真就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
以現在魏忠賢的實力,根本不是朝堂上那幾個大佬的對手。
前世魏忠賢之所以能成事,一來是因為天啟皇帝的寵信;這二來是因為東林黨把齊浙楚黨等黨派殺的太狠了,導致這些人直接投靠了魏忠賢,所以魏忠賢才會有那么大的權勢。
說白了閹黨和東林黨的黨爭,其實還是文官集團之內的斗爭。
東林黨之外的其他黨派,他們把魏忠賢捧起來。與其說是投靠了魏忠賢,不如說就是讓魏忠賢在前面當刀當擋箭牌,同時利用魏忠賢在皇帝那里的信任,干著自己想干的事。
現在的魏忠賢想要做到那一步根本就不可能,朱由校不可能把朝堂上的臣子們全都清掉,讓一些人去投靠魏忠賢。
那自己前面做的工作不白做了?
所以魏忠賢也不成。。
要不換內務府讓老丈人上?
可是老丈人能力實在太次。即便是有自己提拔的,估計也是讓人給帶溝里去了,最后玩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那這可就沒有人了呀!誰能做這個大靶子呢?
正在朱由校頭疼的時候,張皇后從后面悄聲的走了過來。
她輕輕地來到朱由校的面前問道:“陛下這是在想什么事情嗎?”
抬頭看見張皇后來了,朱由校伸手把她拉了過來,說道:“這天挺冷的,晚上朕就過去了,寶珠怎么還來了?別凍著。”
聽這陛下關心的話語,感受著他溫柔的眼神,張皇后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入宮以來的日子過得還是挺舒心的,陛下對自己寵愛有加,可以說是冠絕后宮。陛下還帶著自己出了宮,甚至都有人說自己受寵過甚了。
不過張皇后還挺享受這種感覺的,當然表面上還是要注意的。
被朱由校拉著坐到腿上。張皇后還有一些不好意思,雖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她還是有些害羞。
挪了挪身子,張皇后說道:“妾身的身子哪有那么金貴?”
“那可不行,寶珠可是朕的寶貝。這是一點差錯都不能出的。”朱由校笑著的說道。
“陛下竟取笑妾身。”張皇后撒著嬌說道。
“好啦,好啦,知道你沒事不過來,說說有什么事情吧!”朱由校攬著張皇后的腰身,輕笑著說道。
“還不是福王府的事情。”張皇后有些無奈的說道:“今日鄭太妃過來了,還帶著福王,說是從南邊帶過來一個戲班子,送到宮里面讓陛下解解悶的。”
“他們倒是不消停。”朱由校冷哼了一聲說道。
這里的福王當然不是皇叔老福王,而是跟朱由校平輩的朱由崧,也就是以后的那位南明皇帝。
自從這福王去了京之后,鄭太妃也不整日在后宮里面茍著了,這往張皇后那里跑得比朱由校都勤,整日里送這送那的。
朱由校也知道她想干什么,這就是害怕了。
兒子和孫子都被動進了京城,這什么時候死了還不是自己一句話的事情?
這鄭太妃心也虛了,可以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送什么戲班進宮?”朱由校不耐煩的說道:“朕就不喜歡聽。”
張皇后則是說道:“據說呀,這是蘇州梨園來的。陛下如果要是覺得悶的話,不如聽一聽也好,畢竟是鄭太妃的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