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陛下才會把成國公放在參謀處,那是陛下留的一個后手。如果所有人都不能夠讓陛下滿意,陛下就會選擇成國公。”
“雖然成國公志大才疏,為人懦弱,可是他已經做到了自絕于勛貴和勛戚。這一點是陛下看中的,如果實在是無人可選,陛下也會讓他來做。”
“這就說對了。”張維賢笑著點了點頭,“如果袁可立能夠自絕于文官,那么這個位置也可能是他的。但是有一點為父可以肯定,袁可立沒有這個魄力。”
“可是這么做,值不值得?”張之極遲疑著說道。
“你呀!”
張維賢點了點兒子,說道:“目光要放長遠一些,你以為我不這么做,陛下就不動勛貴和勛戚了嗎?”
“那是不可能的。陛下不會放過這些人,收了莊田稅這只是一個開始。到了這個時候,如果誰還抱著祖宗榮耀不動,誰最后的下場都不會太好。”
“尤其是那些勛戚,名聲差,本身對朝廷也沒有功勞,真以為陛下下不去手?”
“在這個時候只有變才能夠通,如果死守,那就只能是砧板上的肉,隨便陛下怎么切割。”
“那這件事情父親為什么要讓定國公去做呢?”張之極看著張維賢,緩緩的問道。
“這做事情要有幫手,另外有一點非常關鍵,想做是一回事,能做是一回事。陛下要找的人可不光光是想做敢做,同時也要能做。我能夠讓定國公聽話,自然以后也能夠讓別人聽話。”
“原來如此。”張之極點了點頭,然后瞪著眼睛說道:“陛下沒有提拔定國公,甚至冷落了魏國公,難道就是因為如此?或者說這兩個人就是陛下立起來的靶子?”
贊賞的看了一眼兒子,張維賢笑著說道:“這才說到到點子上了。也只有定國公那個傻子才會以為這次是小事情,如果他們這一次不弄出點大動靜出來,他們家就是第一個倒臺的。有什么比倒一個國公還大的事情?到時候就會牽連無數人。”
“陛下真的會這么做嗎?”張之極有些遲疑的說道:“這事情也太大了吧?”
看了一眼兒子,張維賢笑著說道:“這你就不懂了,事情要從不同的角度去看。如果真到了一定程度,一個國公算個屁。福王都動了,還差一個定國公?”
張之極坐在椅子上,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張維賢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靜靜的看著兒子,等他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半晌之后,張維賢才繼續說道:“這是大勢,陛下在推,要么融進去,要么被壓死。”
“你以為內閣那幾個老家伙什么都不知道?為什么成立參謀處這么大的事情,它就一點浪花都沒濺起來?真以為那幾個老家伙什么都看不出來?”
“他們不是看不出來,他們是裝作看不出來。因為他們每個人的心里都很清楚,這件事情陛下是一定要做的。如果誰反對,那么誰就回家,沒有一絲一毫商量的可能。”
“這一次陛下在參謀處也用了不少文官,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如果勛貴和勛戚不爭氣,陛下就會讓文官執掌參謀處。如果我們連軍中那點底子都沒了,我們這些人留著還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