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父親這么說。張之極猝然而驚,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的確是沒用了。”
“難道陛下不怕參謀處和內閣相互勾結?”張之極疑惑的問道。
“你見過賺錢的商人吧?賺錢是要上癮的,雖然他的錢已經夠花幾輩子了,但還是想著賺。”
“做官也一樣,做官也是要上癮的。這人一旦進了官場,就像得了一種魔障病一樣,七品想上五品,五品想做三品,做到三品又想入內閣,誰人不想前呼后擁,起居八座?”
“那些書生寒窗苦讀,官場沉浮幾十年,終于坐到了高位,你覺得誰愿意放棄手中的權力?是內閣還是參謀處?”
“何況還有皇家書院的人,那些人入了參謀處,那都是后備力量,他們本身就不容于官場,又來到了一個參謀處這樣的新衙門,肯定也是備受排擠。同流合污哪有那么容易?都是為自己爭一分算一分,怎么肯讓人?”
張之極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是如此一來,陛下的謀算是不是有些太過深了?是不是父親你想多了?”
“想不想多試試就知道了。”張維賢笑著說道:“等到這一次的題本遞上去,你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與此同時,西苑。
朱由校坐在椅子上喝茶,身子輕輕的搖晃著,眼睛微微瞇著,一副半醒半睡的樣子。
站在朱由校的身邊,陳洪正在匯報著外面的情況。
“皇爺,大概就是如此了。”陳洪說完之后,躬身站在了一邊。
“定國公回去的時候,臉上表情怎么樣?”朱由校看著陳洪,緩緩的問道。
“這個不知道,天太黑看不清。”陳洪也緩緩的回答道。
聽了這話之后,朱由校自己先笑了,隨后擺擺手說道:“定國公這是走投無路了,所以跑去求英國公,可張維賢是好相與的?”
“估計這一次定國公徐希就要被他賣了數錢了。不過恐怕徐希也不甘心,有熱鬧看了。”
略微沉吟了片刻,朱由校說道:“你去放出消息,就說朕看京城勛貴勛戚的子弟整日里提籠架鳥、欺男霸女、不干正事,想要管一管他們。”
“就說朕準備在西苑之中成立一個學堂,讓這些勛貴和勛戚的子弟都來讀書,讓他們習文練武,報效國家。”
說完這句話之后,朱由校又囑咐道:“把消息放出去就行,看看反應再說。”
“是,皇爺。”陳洪連忙答應道:“奴婢回去之后就安排。”
朱由校滿意的點了點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