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下了馬車的崔大人沉著臉叫了一聲。
門子聽了這話之后,身子像被定住了一樣,隨后有些尷尬地退到了一邊。
他的臉上全都是羞怒的神色,顯然在為沒能夠攔住阮大鋮感到懊惱。
崔呈秀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阮大鋮,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他邁著步伐走到阮大鋮的身邊,輕笑著說道:“可是首善書院?”
“正是首善書院。”阮大鋮連忙躬身說道:“首善書院阮大鋮,見過崔大人。”
“如此,進府來說吧。”崔呈秀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下人不懂禮數,不要見笑。”
“崔大人客氣了,是阮某不懂禮數,冒昧來訪。實在是事情緊急才出此下策,驚擾了大人,阮某在此給大人賠罪了。”阮大鋮語氣恭敬的說道。
“客氣了,客氣了。”崔呈秀笑著說道:“里面請。”
“那阮某就愧受了。”阮大鋮連忙說道。
兩人一邊往里走,阮大鋮一邊從懷里摸出了一個大銀錠子,笑著走到門子的身邊,親手將銀錠子遞給他說道:“剛剛多有得罪,連累你們受罰,這一些銀子權當賠禮。”
阮大鋮的態度很和善,笑得也非常的溫和。他轉頭對崔呈秀說道:“崔大人,全都是阮某的過錯,還請崔大人不要懲罰他們。”
“這是說的哪里話?見外了,見外了。”崔呈秀點了點頭,見到門子看著自己,便笑著說道:“既然是客人賞下來的,你們就收了吧。”
“謝大人。”門子連忙說道,并轉頭看向阮大鋮行禮道:“多謝貴客賞。”
此時,門子臉上的羞怒便不見了,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周圍幾個門子表情也緩和了下來。
顯然阮大鋮的這一手還是頗有成效的。
崔呈秀看著阮大鋮,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原本下衙之后的疲憊此時也已一掃而空。
正所謂瞌睡就有人送枕頭,自己擔心什么就來什么,看來是自己的運氣來了,接下來必然是官運亨通。
兩人笑著往里面走,很快就一起來到了書房。
各自坐下之后,茶水也被下人送了上來。
等到人退出去之后,崔呈秀說道:“不知你要見本官所為何事?”
阮大鋮笑著說道:“在下阮大鋮,南直隸人士,萬歷四十四年進士,在崔大人面前也算得上是后學末進。今日到這里來,是有一些事情要和崔大人說。”
“原來是阮賢弟,”崔呈秀連忙笑著說道:“有什么事情,但說無妨。”
見崔呈秀改變了稱呼,阮大鋮心里欣慰。
自己果然沒有想錯。
于是阮大鋮說道:“在說事情之前,在下有一件事情要請教崔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