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這話可就說錯了。”許顯純直接沉下臉說道:“咱們錦衣衛可是奉了圣旨辦差的,平日里也一向是秉公守法,那是絕對不會越雷池一步,怎么可能隨便來招惹人呢?”
這話許顯純自己都不相信,更別說陳四海了,他就更不相信了。
“行了,別廢話了,快點說事。”陳四海皺著眉頭問道。
一邊的陳塘已經慌了神,心里面砰砰砰砰的跳,大罵韓琦。
自己這一次算是被韓琦坑苦了,這叫什么事啊?怎么就把通政司的人招出來了?
要知道,這幾年通政司可以說是聲名赫赫。前幾年通政司什么名聲啊?
雖然是九卿之一,可實際上的權力非常非常的小,大家根本都看不上眼,通政司的權利被內閣和司禮監瓜分了。
可是,自從當今陛下登基之后,通政司就被重用了起來。密折制度普及了之后,通政司的權勢可以說是與日俱增。
加上現在有了調查和抓捕的權利,那風頭就更加地一時無二。在這樣的情況下,通政司簡直就是朝廷中很受器重的衙門。
而且通政司這幾年抓捕和逮捕的貪官多了去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多人光是聽到通政司這個名字,就聞名而色變。
在這樣的情況下,陳塘怎么可能心不慌?許顯純把這個陳大人請來,簡直就是不講武德呀!
而且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給自己挖了這么大一個坑,這就是偷襲呀!
陳塘想要開口說點什么,可是陳四海這個時候已經轉頭看了過來說道:“你是為了韓家來出頭的?沒看出來啊,韓家居然都能調動你了?你這做的是大明的官,還是做的是韓家的官?”
聽了這話之后,陳塘就是一個哆嗦,差點直接跪到地上。
這叫什么話?你難道想說我要造反嗎?這帽子怎么扣得這么熟練?你們這是故意的呀!
雖然陳塘心很慌,但是表面上卻不能漏了氣。
陳塘抬起頭,硬氣非常、鐵骨錚錚的說道:“陳大人這句話說的有失偏頗,難道朝廷命官就可以這樣誣陷別人的清白嗎?”
“這件事情的是非曲直,在場的人都知道。錦衣衛的人無端構陷,殘害下官的治下良民,下官身為父母官,怎么可能坐視不理?韓家的人把事情告到了下官這里,下官自然是要管一管的。難不成這就叫做韓家的官?”
陳塘這話說的可以說是義正言辭,誰都挑不出毛病。
陳四海看了陳塘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話說的很好,你要是事也做得這么好的話,那你還真是個好官。可惜呀,說得漂亮,但是做得就很丑了。”
“你城西的那套莊園,不是韓家送給你的嗎?你養的十七房小妾,不也是韓家送給你的嗎?而且你養了這些女人,每年的開銷不也是韓家給你的嗎?一年十五萬兩的分紅,還真是大手筆。”
聽了這話之后,陳塘就是一哆嗦,褲襠里隱隱透著一點點濕意,差點直接摔倒到地上。
陳塘心里面膽怯不已,這個陳四海是怎么知道的?而且還知道的這么詳細?
難道他們已經開始私底下調查自己了?
陳塘的臉色頓時刷地一下就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看著滿頭大汗的陳塘,陳四海扯了下嘴角,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說你做的不是韓家的官,可你沒少從韓家那里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