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厲害又能如何?我李氏就好招惹好欺負嗎?”
“那幾個領頭羊,都是身居高位,至尊想要一次性解決,恐怕要費一番功夫的,尤其是王硅王侍中,乃是南平公主男人的阿耶,又是魏王李泰的老師,
地位只在中書令和大將軍下,二品的宰相,深得皇帝信任,如今又是重病在身,皇帝正在向天下人表現,愛臣如子的官面文章,這會兒就算是有些事情發生,恐怕也左右不了根本的。”
“你說的都對,不過嘛,也正是因為這些亮處,恰恰成了皇帝的心病,特別是現在的皇帝,他一手扶持許多派系的中堅力量上來,同時又擔心他們威脅自己,橫也不是豎也不是。”
太陰觀的無淚掐了個手訣施禮;
“宮主莫要多想,至尊說的整好就是當前的現狀。”
“現狀?本宮看的現狀,可是對太原王家,很有利的。”
“宇宙有法,世間存道,正所謂陰極必陽,陽極必陰,王宰相這些年紅火的有些過頭了,旺后就是衰,這是天道法則使然,宮主您怎么鉆了牛角尖?”
“嗯,雖然他位置很高,也正在紅火,但是你說的是道,本宮信服。”
“可是至尊,下頭弟子的信里說的很明白了,那王宰相,恐怕活不過今年,頂多年里年外的事兒,至尊還有必要再收拾王家嗎?”
“倘若王侍中死了,那就沒有必要為難他這一支了,但是他的小兒子,是個不規矩的家伙,他不能再活下去了,不管他阿耶死不死,他都得死。”
“否則,我回去長安城之后,鐵定又是被那幾十家瘋狗亂咬。”
“當本尊不知道嗎?他那些年上躥下跳的聯系清河崔氏,滎陽鄭氏,太原王氏,穿綴這三家氏族里二十多家都來跟本尊作對,且一直杠到現在,如今更是喪心病狂到極點,此人不除本尊寢食難安。”
“至尊想要他的人頭?”
“不錯!要定了!往日里,我想著他個小人,跳騷能有什么作為,所以就沒在意,但是經過這幾年總結,小人物也很可怕的,這回遇到近兩萬人的阻攔,恐怕其中就有他很大的功勞吧!”
“至尊放心,弟子已經派出了上清宮里許多好手下山,頂多一年,就能把這次的人馬查清楚,到底是那幾家出來的。”
“你查你的,不耽誤我這里殺人解恨,本尊不用查就敢斷定,不是清河崔氏的人馬,就是滎陽鄭氏的,且中路軍里還夾雜著太原王家的部分族人。”
“遵旨!”
“至尊,要不弟子立刻安排,叫那小人年底就踏上黃泉路,至尊您回去長安的時候,就可以安心踏實了。”
九龍觀的苗觀主狠狠的比劃著,李鈺歪著頭想了想這才回應;
“可以是可以,但是現在不行,我人都沒有回去,那邊的仇人就先死了,皇帝怎么想?鐵定又要懷疑我又是謀權,又是拉幫結派什么的,且等我回去拿住兩衛的軍權再說。”
“是,遵法旨,弟子魯莽了。”
“魯莽?也不見得!你們不是勸本尊隨心而行嗎?修道修心,心念到了,說明也是他們犯了劫數,殺了也是替天行道,更何況,我本來的性情就是喜歡快意恩仇的,憋著也不舒服。”
李鈺冷笑了兩句之后,端坐下去,眼看今日的李鈺心情不大好,帳篷里就沒人再坐下了。
“諸位宮主觀主,你們覺得,閩州衛里那些將軍們,如何?”
“回至尊的話,程將軍,和段將軍的兩個手下沒有問題,其他的那些,可就有些不太貼心的。”
“啟稟至尊,弟子覺得,他們也不太容易,一方面受皇帝的令,來牽制您的威風,另一方面又受您的恩慧,進退不是,真心不容易…”
“是啊尊上,換做是我,我也得想著左右都不得罪才好。”
“本尊倒是不介意他們兩邊討好,畢竟茲事體大,甚至,一邊倒,都向著本尊的話,也叫人揪心。”
“可是他們帶著朝廷里那種拐彎抹角的心思,叫人很是不喜。”
“至尊您的慢慢的來,給他們個過度的時間,畢竟,剛從朝廷那邊下來沒多久,一下子砍掉所有賤毛病,不太現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