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善、仁義、道德、愛情、信仰等等一應美好的東西,在漫長的文明和歷史歲月中,不過是人類用于遮掩貪婪自私**的牌坊,裝飾所謂高尚文明的綠葉而已。
但發展,總是要繼續的。
而發展的基礎,卻無法脫離以**為動力基礎的追求。
……
寧隨安幼時讀到母親寫下的這些話時,懵懂不甚了解,長大了再看,雖感覺深刻卻又覺得過于消沉,也有那么一絲空談之意。
畢竟年輕,畢竟……
顧不上去考慮這些東西!
當今地球聯邦從高層到民間,日常考慮更多的,是如何讓生存環境更好,更安全,更大;什么時候地球聯邦有資格躋身星際人類最高聯合議會;什么時候地球人不再被星際人類歧視;什么時候地球聯邦能擁有更高的科技,能像星際國家那樣發達,民眾們擁有更美好的生活……
誰有心思去考慮那些空泛的哲學問題?
傷春悲秋能填飽肚子?
還是能干掉幾頭野獸,獵獲幾塊獸骨、幾枚獸核?
想到這些,寧隨安心里那股沉重的壓抑感,便蕩然無存了。
一條二十多米長,身徑足有一米多的灰白色巨蟒,出現在旁邊轉彎處一棟破爛建筑物的上方,吐著長長的舌芯子,用血紅色的雙目兇狠地盯視著路過的車隊,放佛隨時都會撲下來,卷去一車人類做晚餐。
突然,一群個體如拳頭大小的牛蚊,嗡鳴著飛過,驚得那條巨蟒迅速縮進了殘破的建筑物遺址。
高亢的嘶鳴聲中,一頭足有十米高,如同小山般的大象狠狠地撞折了一棵樹干直徑約半米的大樹,用長長的獠牙將大樹挑飛,以此威脅、警告、震懾著轟鳴而過的人類車隊。與此同時,呼……的一聲,纖細的紅色火流疾射向巨象的頭顱,那頭大象憤怒地嘶鳴,搖晃著鼻子四處亂砸,龐大的身軀掉轉,向著遠處不知死活膽敢攻擊它的噴火獵鳥沖去。
“害怕嗎?”齊默爾曼瞥了眼專注盯著外面的徒弟。
寧隨安搖了搖頭。
“嘿,不愧是我的徒弟!”齊默爾曼樂呵呵地贊道:“第一次出城就能這么冷靜,我還記得傅邵軍第一次出城,在安全緩沖區就把戰甲配裝在身,裹得嚴嚴實實,躲在戰車里看到有只木鼠躥過,都嚇得吱哇亂叫,哈哈哈……老子當時就狠狠地踹了他的屁股!”
剛被換下不再駕車,靠著椅背假寐的傅邵軍不滿道:“頭兒,夸張了啊!”
“身臨其境,比在屏幕和書本上看到的兇殘野獸和惡劣環境,更可怕,不過……”寧隨安微笑道:“我們是狩獵者,這次的目標卻不是它們,所以,它們應該慶幸。”
“聽聽,都聽聽!”齊默爾曼高興地踢了寧隨安一腳,“說得好!”
通訊頻道內傳出其他狩獵者的認同、夸贊。
滕孝漢道:“隨安,現在有什么感悟?”
哈雷·貝斯打趣說:“書生,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酸啊?”
“還感悟,要不要再讓隨安寫一篇心得體會?”傅邵軍忍不住睜開眼玩笑道。
滕孝漢不理這些家伙的調侃,只是搖了搖頭。與絕大多數習慣了刀頭舔血的狩獵者粗獷豪邁大大咧咧的性格不同,滕孝漢無論生活還是處事都非常細膩,不喜多言,只喜歡靜靜地看書,經常寫一些隨筆、散文、詩詞,有著相當的寫作水準,偶爾能在雜志刊物上發表。
也因此,公司同事們給他取綽號“書生”
但,沒人小瞧滕孝漢的戰斗力。
這個看起來并不強壯健碩,文質彬彬的家伙,有著不低于齊默爾曼的戰斗力,絕對八級上的戰甲士。
最令人欽佩和驚訝的是,這家伙經常在狩獵時發瘋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