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胸口碎大石都不稀奇了,有本事你上去表演一個空手劈華山。
好家伙,那真是某個還沒出生的沉香,都要跨越時空過來直呼內行。
來年三苗再作亂,我們首先承諾不動用您這位大殺器,以免給三苗的人雄們造成心理陰影。
今天你空手劈華山,明天就能活吃燭龍。
“要不,吹個號角?”
侔洪氏的一位戰士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嘴,而大家都沒說話。
上一次尤侯號角自從打完三苗之后,就不在赤方氏,而是給洵山拿去了,說是要治理大江沿岸的水流,借號角吹吹,這一吹就是大半年。
大江的水退沒退侔洪氏不知道,但是這號角已經有兩年多不在部族里面了。
連帶著神也在別人家度假呢!
“族長,你怎么看?”
尤牢正扒飯,聽到這個事情,頓時擺了擺手里的碗。
“你們不用管,到時候有人去給大家誦號。”
這話說出來,侔洪氏的戰士們頓時都驚訝無比,紛紛道:“是誰啊,真是巫師啊!”
尤牢的眉頭挑了挑,心道不是那個衰貨老家伙還能是誰。
為了讓侔洪氏再次偉大,再次重新回到眾人的關注焦點中,既然加入了農村合作社,雖然沒有羊村那么強大的主導地位,但是要知道,公田的牛可都是牛村出的,所以侔洪氏的巫仔細想了想,最近都背著族人,大半夜跑到水源邊上去練習吹號角去了。
想想這么雄渾的牛村號角,一定能夠讓許多部族的戰士都感覺到威嚴與肅穆。
侔洪氏的巫深吸口氣,夕陽已經下去,星河云漢掛在天空,他吹上號角,開始嗚嗚嗚嗚.....
————
云漢天河,轉如歲月,嗚嗚的號角聲,傳入太子長琴的耳朵中,讓他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這號角聲,雜亂無章,高短不齊,聲音有錯,為何如此不雅!”
在從江水來到南方之后,太子長琴同樣被浪水送到了津渡處,南方的渡口讓他感到十分吃驚,而洵山氏在了解到來到此地人物的身份之后,聽說是西荒祝融氏的使者,頓時十分緊張。
不過好在,這位只是說來此故地重游,洵山這么一琢磨,想起來祝融氏很久以前確實是奉顓頊以及帝嚳的命令統治過南方很長一段時間,后來才離開前去西荒居住.....
洵山氏的水正對于太子長琴的身份略有猜測,但既然對方不想說的詳細,他也就不多問,在簡單的為他做了一下“導游指南”之后,太子長琴便自己獨自回來,看看老家的風光。
長琴出生在巫山,要從敷淺原走,然后順著當初紀布,紀原他們等幾個洵山戰士尋找巫盼的路線,才可以回到巫山的靈澤附近,但是如今南方的變化,比起靈澤來說,更讓長琴感興趣。
只是沒想到,在到處兜轉的時候,正是來到牛村附近,聽到了侔洪氏的巫師,那和啞火一樣的破爛號角聲。
“誰!誰在罵我!明明就是號角的問題!”
侔洪氏的巫師聽到了那大聲的斥責,頓時臉色氣的漲紅,一把抽出自己的斧頭,然而太子長琴比他的動作更快,更早來到他的面前!
“號角的問題?樂器是你這樣對待的嗎!號角是你這樣吹的嗎!”
“聽著我的聲音.....”
太子長琴的個頭比起侔洪氏的巫還要高很多,這么一站,侔洪氏的巫只到太子長琴的胸口,他抬起頭來,手里的號角一把被太子長琴奪去。
這一夜,牛村的人們睡得格外舒服。
于是這一夜之后,侔洪氏的巫師回到了部族,尤牢看著大變樣子的巫師,手里的碗掉到了地上。
侔洪氏的巫師神色憔悴萬分,再盯著氣色極好的尤牢,神情更是黯淡三分,對尤牢猶如夢游一般,喃喃說了一句話:
“他說我沒有聞樂識音的天性....不應該啊,那號角是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