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大陵巨丘什么的,那種奢華而沒有用的東西,肯定是不能造的,這個時代的人也沒有什么東西好給后人留下的,能留下的,無非就是那些生活遺址罷了,陶器刻上名字,傳遞到五千年之后,或許會十分珍貴,因為這是來自過去的聲音,但那前提是過了五千年再說。
妘載忽然變得感慨起來。
現在的妘載真的有了一個夢想。
如果能在這個年代看到拖拉機的話....
啊,這也就是想想吧。
不過今天在丘陵上的妘載,算是難得的正經了起來,鴻超也很少看到妘載正兒八經的模樣,而一旦正經起來說話,整個人的氣質都有了巨大的改變與不同。
鴻超是沒有經歷過當初在南方,赤方氏帶領其他部落治理河道的事情的,雖然是迫于無奈,但是卻很快給赤方氏建立起了在南方的信任度,憑借著一件事就融入到大家庭之中,如果沒有當初治理河道的那件事情,沒有消滅血吸蟲的舉動,那么現在的妘載,恐怕還在南方,為了幾個大首領的位置而絞盡腦汁。
當然結果不會變,它只會來的遲一些。
但它的過程和意義,說不得就會因為這些許的遲到,而產生各種蝴蝶效應。
娥皇也是第二次還是第三次見妘載這么正經的樣子,上一次妘載如此正經的回話和開會,還是在和凌家灘人告別之后。
那時候,妘載說過了“興滅國而繼絕世”,雖然話語是白話,但意思是差不多的。
娥皇忽然笑了起來,她看著妘載,慢慢陷入一種回憶之中,對邊上的薃侯道:
“其實我喜歡他的地方就在這里了,平常總是有些神神叨叨,但真正做起事情來又很靠譜,對下能玩耍到一起去,對上又能拿出道理來,這才是一位真正的首領,而不是那些空靠威嚴支撐,腦子里卻空蕩蕩的木頭架子。”
“那就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最早的時候,我在南方和你之前見過的,那個叫做文命的治水小官,一起跟著他學習如何辨別山川地理....”
那年,娥皇的地理成績并不是很理想....
人和人之間有一個接觸的過程,潛移默化的,不知不覺就喜歡了,甚至自己都沒有太過于意識到。
不知道什么時候,人們都散去了,妘載也說,過幾天還有一個木工器械要拿出來,這讓娥皇倒是想起了丹朱,此時的大哥,應該還在南方,成天拿著錘子和義均在真人PK呢吧....
她抱著雙腿,身邊坐著薃侯,洛神這個不良少女最近出現的少了點,因為她終于意識到自己是個正經的水神,而聽從了妘載的教誨之后,也就總算是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娥皇想要說些什么,卻突然愣住了,天空中的云飄動,似乎隱約有下雨的征兆。
“如果不是帝女就好了。”
她就這樣的說了一句,看著逐漸陰沉下來的天空,還好,風向標轉的不是很快,這意味著此次的風雨并不迅烈。
“你說什么?”
“我說...如果我不是帝女就好了。”
娥皇嘆了口氣:“籠中的一只鳥兒,當意識到世界的遙遠,看到了一種,自己想吃的漿果時,那種...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