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黃昏,鎮江守備府里人聲鼎沸。
到處都是忙碌的下人,他們正在為今晚的宴席而準備。
花廳之中,鄭經坐在上首。
他下首左右兩側的分別是甘輝和鄭奎。
“殿下,想不到余新這廝答應的這么干脆,不會其中有詐吧?”
鄭奎有些擔憂的說道。
“不怕,本世子已經做了周全的安排,余新只要進了這守備府,便是插翅也難飛!”
鄭經之所以這么自信,在于余新赴宴不可能帶太多士兵,最多帶上一些親兵。
屆時鄭經可以找理由把這些親兵隔在守備府外,如此一來余新即便反應過來想要反抗第一時間也無法召集人手。
理由嘛也很簡單,赴宴豈有帶甲士的道理?
這個余新只要不蠢到要撕破臉,就應該會同意。
“殿下好計謀,此獠做賊心虛,肯定不敢跟世子殿下起沖突。只要他進了這守備府,便是砧板上的魚肉任我們宰割了。”
甘輝一邊稱贊一邊道:“屆時酒宴之上世子殿下可以摔杯為號,一舉拿下此獠!”
鄭經也是這么想的,滿意的點了點頭。
說曹操曹操到,三人正自聊著便有下人奏報稱前鋒鎮提調余新余將軍已經到了。
但是他卻堅持要帶手下攜兵刃入內,被鄭經手下攔住了。
鄭經便問道:“他帶來了多少人?”
“回稟世子殿下,余新帶來了十幾名手下。”
鄭經還以為有多少,得知余新不過帶了十幾個心腹,心中懸著的一塊石頭便落了地。
“不過是十幾人,本世子允許他帶人進府。”
“殿下!”
鄭奎和甘輝聞言一齊勸道:“不可啊世子殿下。萬一余新帶人赴宴,察覺出不對先下手,是有可能傷到殿下的。”
鄭經搖了搖頭道:“如今守備府中埋伏了五百刀斧手,如果本世子連十幾個人都怕,那將來還怎么替父王分憂?”
二人覺得鄭經說的也有些道理,便不再堅持。
不過他們又再三確認了守備府中的防備,確保萬無一失。
因為是晚宴,鄭經提前命歌姬舞姬來到府中起舞助興,此刻絲竹管弦之聲不絕于耳,鶯歌燕舞頗有幾分江南韻味。
便在這時余新率部來到了花廳外。
他們人手配置一柄腰刀,在余新的帶領下虎虎生風的走進花廳內。
余新瞧了一眼上首的鄭經,隨即抱了抱拳道:“末將余新參見世子殿下。”
他雖然行了禮,但態度極為傲慢,言語中滿是不屑。
甘輝有些看不下去了,斥責道:“余將軍你就是這么跟世子殿下說話的嗎?”
鄭奎也在一旁冷笑道:“帶兵刃赴宴,也真有余將軍的啊。你這是來赴宴的呢,還是來殺人的呢。”
余新有些尷尬的說道:“二位將軍真會說笑。”
見氣氛有些緊張,歌舞皆是停了。
鄭經大笑道:“無妨,本世子不在乎這些。來人吶,接著奏樂,接著舞!”
絲竹管弦聲這才復起。
“余將軍,入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