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經淡淡道:“不過本世子可沒有給你的隨從準備坐席。”
余新暗自思忖了一番,朗聲笑道:“這是自然。”說罷扭過頭吩咐道:“你們便站在本將的身后好了。”
甘輝心道這個余新還是留了一手的,此番是有備而來啊。
不過無所謂,反正他只要進了這座守備府就絕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余新掀起袍衫下擺在坐席之上坐定,隨后舉起酒杯道:“世子殿下,末將敬您一杯。”
說罷高高舉起酒杯,只不過在飲酒的時候刻意用袖子將臉擋住。
甘輝心道這廝果然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這是怕世子殿下在他的酒中下毒啊。如果甘輝沒有猜錯的話,余新一定沒有喝著酒!
其實世子殿下根本沒有在酒中下毒。世子殿下要的是在三軍之前將這叛賊明正典刑,而不是用下毒這么陰損的招數。
余新這廝明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飲罷”余新將酒杯朝向鄭經,意思是我已經干了您請便吧。
鄭經笑了笑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如果本世子沒記錯的話,余將軍應該是弘光元年從的軍吧。”
余新聞言愣了一愣,這鄭經怎么會記得如此清楚?
“世子殿下英明,末將是弘光元年投的軍。”
“起初你是父王麾下一小卒,因為作戰勇猛,漸被父王器重。永歷五年,你以前衛鎮統領的身份跟隨父王進攻漳浦,立下大功。永歷六年,你率部收復海澄,父王升你為援剿右鎮統領。”
鄭經頓了頓,接著說道:“永歷九年,父王駐守思明州,你改任前鋒鎮提調。馬信是你的副手。我沒有說錯吧。”
“世子殿下好記憶。”
余新由衷的說道。
“不過從此以后你的官職就沒有變過,你私下里會不會對父王有所埋怨?”
“末將不敢。”
余新不知道鄭經為何要這么問,連忙狡辯道。
“不過馬信可不是這么說的。”
鄭經話鋒陡然一變道:“他舉報你暗中降虜,意欲獻出鎮江。來人吶,給本世子將把他拿下!”
隨即將手中酒杯狠狠摔在了地上。
瞬間從屏風后沖出了上百名全副盔甲的士兵,將余新等人團團圍住。
余新冷笑道:“馬信?我就覺得他這幾日情況不太對,總是刻意避開我,還找出生病的理由。原來內鬼是他。”
鄭經搖了搖頭道:“余新啊余新,怎么你死到臨頭了還不明白,你想要獻城降虜是不得人心的。馬信只不過是良心過意不去,這才會檢舉你。你軍中的人馬就真的跟你一條心嗎?他們有幾個愿意背叛大明去做韃虜的奴才?你就為了一己私利就要帶他們往火坑里跳嗎?”
“黃口小兒,休要在這里聒噪。事已至此,盡管放馬過來!”
余新冷笑道:“我也把話放在這兒。馬信即便反水,我在軍中仍有極強的掌控力。你們要想兵不血刃的拿下前鋒鎮就是癡心妄想!”
“放箭!”
鄭經也不跟他廢話,當即下令道。
早已埋伏在甲士身后的弓箭手彎弓搭箭朝余新等人攢射,余新卻只是護住面部并不刻意躲避。
箭矢射在他們身上隨即滑了下來。
甘輝驚呼道:“你穿了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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