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錢鋪,也交到招娣手中,夫人你還是安心的養老吧!那酒樓、田地、紡織之物,足夠你養老了!”陶相公低聲道。
“老爺……”琵琶在一邊忍不住開口。
“莫要說了!”陶夫人伸出手,打斷了琵琶的話,強行忍耐心中惡氣,卻是一時氣結,竟然說不出話。
琵琶連忙輕輕砸動陶夫人脊背,眸子里露出一抹擔憂,瞧著猶若金紙般的陶夫人,再不復之前的紅潤,不由得低低呼喚一聲:“夫人,您沒事吧!”
“沒事!”陶夫人半響過后才緩過氣來,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陶相公,眸子里沒有絲毫的火氣:“罷了!罷了!你既然想要,那便收回就是了。這都是你陶家的產業,如何處置我豈有我這婦道人家人開口的權利。”
“夫人能想得開最好,勞煩夫人將手中賬本交出來吧!”陶相公聞言面露喜色。
“呵呵,虧得你情誼深重,居然還知道為我考慮,給我留下養老錢!”陶夫人冷冷一笑。
“這是我的字據,日后此處產業,皆歸你打理,所有陶家人皆無權過問。待你百年后,所有產業在歸還于陶家!”陶相公自懷中掏出一份字據:“上面有官府的印章,除非我親自手批,否則無人能更改。”
“呵呵!”陶夫人冷冷一笑,將那字據拿過來,然后轉頭對著琵琶道:“去,將所有賬本都拿來,給陶相公裝上車。”
琵琶聞言低頭走出大廳,開始吩咐手下力夫動手裝賬本。
足足兩箱子賬本,若是沒有這些賬本,根本就無法理順陶家的產業。
“對不起!”看著門外忙忙碌碌的力夫,陶相公站在陶夫人身邊,忽然低低的道了句。
“呵呵,你事情做絕,你我夫妻情誼到此為止,又何必說什么道歉的話!”陶夫人冷然一笑。
“只是,有句話我卻要對你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生不出孩子是你自己的問題,而不是我的問題!”陶夫人冷冷一笑:“我都擺在你身前,你卻染指不了,怪得了誰?”
陶相公聞言頓時面色羞憤,猛然一甩衣袖:“你……”
“招娣,我們走!”陶相公面色難看,招呼自家兒子與媳婦,走出了大堂。
“呵呵,你我夫妻的情分,早就在三年前那賤人來鬧一次的時候,已經斷了!”陶夫人面色冷然。
樓閣假山處
虞七背負雙手,站在濃密的草木之中,將陶府所有景色盡數收之于眼底,一覽無遺。
待到陶相公一家三口走出大堂,虞七看著那滿臉書卷氣的中年文士,不由得贊了聲:“卻是生的好皮囊。這陶相公果然也入了練氣之道,周身氣機雖然隱匿到極點,但瞞不過我的眼睛。”
一大車的賬本,連帶著一些管事,隨之離開了陶家大院。
虞七走下假山來到后院,便看到面若金紙,一片蒼白的陶夫人。珠兒此時在一邊熬著參湯,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夫人……”虞七面色關切的道了一聲。
“這混賬!狼心狗肺的東西!”陶夫人罵了句,然后一把攥住虞七的手掌,便踉蹌著拽其往屋子里拖去:“我倒要叫他知道,不是我不行,而是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