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衣衫,用連帶著衣衫的帽子,將整個腦袋遮起來,將其整個身形都隱藏在寬大衣袍內,外面看不出半分痕跡。
手中搖了搖,自袖子里掏出一盞昏昏燭火,照亮了周身方圓三尺。
左手中出現一個食盒,虞七挎起食盒,持著燈籠,走在昏昏暗暗的小路上,然后辨認月色,向監獄而去。
“大膽,何人深夜窺視監獄?”
虞七才剛剛靠近,便聽虛空震動一陣聲響,燈火通明的衙門監獄內,便傳來了一道呵斥,四道人影猛然攥住腰間長刀,提起燈籠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虞七腳步定住,然后不急不慢的伸出手,燈籠靠近,將頭上衣袍撩了一下,整張面孔暴露在燈火之中,然后又黑袍放下,燈籠遠離,整個身形隱藏在黑暗的披風內。
“原來是王先生!”
四名獄卒俱都是心頭一驚,然后紛紛恭敬一禮:“我等見過王先生。”
“帶我去見馬東模!”虞七低聲道。
聲音與王撰竟毫無差別。
別問虞七為何選擇易容成訟師王撰,更如何確定訟師王撰能夠識得各位獄卒,那王撰身為翼洲第一訟師,若不認識其內的門門道道,才當真是怪哉呢。
“先生請隨我來!”
果然虞七話語落下,那獄卒毫不猶豫,轉身便在前面帶路。
黑兮兮的監牢內,唯有幾道昏黑燭火,整個監獄內惡臭味洶涌,瞬間撲面而來,向著虞七卷來。
虞七屏住呼吸,肺部停止了起伏,周身毛孔打開,捕捉著空氣里的養分。
病痛的哀嚎,酷刑折磨的聲音,還有各種道不盡屎尿味道,不斷在空中彌散開來。
在監獄的最深處,黑暗之中,虞七眸子最深處,一道電光劃過,照破黑暗看到了一熟悉的人影。
“馬東模!”
虞七揮手示意衙役退后,自己一個人不緊不慢的提著燭火上前,看到了蜷縮在角落里,面色絕望的馬相公。
“王兄!”聽聞那熟悉聲音,馬東模如獲救星,猛地回過神來,沖到欄桿處,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面前這道人影:“王兄,救我!救我啊!我還不想死!我還不想死!馬家不能沒有我!馬家不能沒有我啊!”
“你自己做下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中清楚。此次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翼洲城內權貴俱都清晰可聞。事情之惡劣,已經超乎了預料。就算翼洲侯府,也已經注意到了此事。若不推出去一個替罪羔羊,誰都別想脫身,大家都要被牽扯進去!”虞七心頭念轉,壓低聲音,抻著嗓子說出這般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