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那鋪天蓋地喝罵,充耳不聞。
往日里,就連因為得了其風箏而有所改善緩和的權貴公子,此時俱都是紛紛加入了喝罵指責的行列。
這就是階級!
無關乎恩怨情仇,階級乃是天塹,不可逾矩。
所有的貴族,都要不惜一切代價去維護屬于貴族階級的利益,沒有人能挑釁貴族的地位。
虞七以貧賤之軀,膽敢挑釁毆打貴族后裔,在所有人看來,便是大不敬。
在挑釁貴族的秩序!
“大小姐來了!”忽然間一聲呼喝,不知是誰道了句,只見一陣腳步聲響,身披霓裳頭戴面紗的大小姐,在珠兒的陪伴下緩緩來到庭院內。
剎那間,庭院落針可聞,所有人都下意識閉上了嘴。
一縷熟悉的幽香在鼻翼間回蕩,虞七連忙睜開眼,待看到那熟悉的人影之后,立即站直身子,恭敬一禮:“見過大小姐。”
“你還記得我!”周姒來到虞七身前,靜靜的看著那白白嫩嫩,猶若是王公貴族公子般的虞七,在他的身上,她看不到等級、看不到對于權貴的畏懼,有的只是平等。
真真正正的平等!
“救命之恩,三年來一日不敢忘懷!”虞七畢恭畢敬的一禮,方才站直了脊梁。
“哦?”大小姐上下打量著虞七,然后瞧著一群義憤填膺的貴族子弟,此時孫培中站起身,哭訴著道:“大小姐,這廝……”
“莫要說了!”大小姐揮手,打斷了孫培中的話,叫其所有話語都盡數咽回肚子里。
“你看來還是那般吊兒郎當,誰都不放在眼中”大小姐看著虞七,她想起當年那個樹林中毫不畏懼自己的少年。
“不,這叫放蕩不羈!”虞七很認真的為周姒糾正錯誤。
“放蕩不羈?”周姒聞言一愣,然后略作琢磨,才低聲道:“很有意思的詞匯。”
“為什么打人?”周姒抬起頭,猶若是秋水般的眼睛,靜靜的看著他。
“他想打我,我便直接揍了回去!”虞七想也不想的道。
“可他是貴族”周姒靜靜的看著他。
“然后呢?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貴族殺我,我便不能反抗?”虞七笑了笑。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周姒聞言如遭雷擊,眼中迸射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異彩,死死的盯著虞七,靜靜的品嘗著那句話,許久不語。
“好一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好一個寧有種乎!虞七,我記住你了!”周姒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虞七。
這個落魄的青年,周身總是籠罩著一層迷霧,叫人看不真切。叫周姒心中像是有一只小貓在撓癢癢,恨不能掀開帷幕,去看看那帷幕后的風景。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翼洲侯欲要篡奪至尊之位,不也是寧有種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