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乃是孔圣之后,孔家之棟梁,未來要繼承孔家大業,公子可千萬莫要與我說,這句話不會吧?”祖乙看著孔融,話語中滿是訝然之色。
這話語不知為何,落在孔融耳中,卻有些扎的疼,渾身上下燥熱,面紅耳赤慚愧道:“不瞞先生,此乃孔圣新鑄就的典籍,不曾得孔圣批注,小子德行淺薄,悟不透其中真意。”
到底是十四歲的少年,就算是在修身養性,可是不經世事,在祖乙這老狐貍的捧殺下,也失去了平常心。
這幾日祖乙不斷謎一般的吹捧孔融,叫這少年心中已經有了些許動搖,將其吹捧的孔圣第二。今日忽然學問解不出,方才覺得羞臊難安。
“孔圣新鑄就的學問?難怪!孔圣何等境界,公子解不出也是正常。須知公子才多大,已經比擬那些修行數十年的大儒,已經相當不易!”祖乙眼睛一轉:“只是我不曉得,公子乃是孔圣的娣孫,為何不進入朝歌,親自聽候孔圣教導?日日夜夜跟在孔圣身邊聽道?若能得孔圣親自教導,憑公子的資質,怕是有望圣道。日后未必不能孔圣第二,儒家再出一圣人。”
聽聞此言,孔融愁眉苦臉道:“老祖成圣,我孔家確實有人前去恭賀,可是卻被老祖給趕了回來,說是在老家等候法旨。”
他何嘗不想聽聞孔圣講道?
那可是圣人講道,誰不想聽?
“呵呵,簡直是滑天下之大謬也!天下十萬儒生,皆如稷下學宮聽候圣人講道,公子作為孔圣娣孫,卻偏偏困守一隅,此非大謬也?”足以聞言冷然大笑:“沒道理天下書生皆可以去稷下學宮聽道,而公子這個孔圣娣孫卻不行。論才學,天下儒生及不上公子萬一。論親近,公子乃是圣人的嫡系血脈。簡直是沒道理啊!沒道理公子不如一群外人!”
孔融聞言面色難看下來:“可是老祖安排,另有深意也說不定。”
人都是自私的,涉及到利益之爭,尤其是只身的利益,就算圣人也不能置身事外。
孔圣若不爭,若沒有私心,又何必建立稷下學宮?
又何必傳道天下?
說到底,開啟民智,也是一種爭!
圣人大爭!
“呵呵,公子怕是不知,孔圣身邊有小人,孔圣已經被小人迷惑住了!”祖乙輕輕一笑。
“先生是什么意思?莫非聽到了什么風聲?”孔融眉毛一挑。
“公子不知也對,你再次苦讀十年,不接觸外界的事情,卻不曉得上京城那沸沸揚揚的事情!”祖乙此時添油加醋的將虞七賣儒家金葉、賣儒家典籍、賣孔圣弟子名額的事情說了一遍。
不單單將虞七說的十惡不赦貪財好色,更是將其說成一個迷惑住了孔圣的小人。
“孔家之人不能入京常伴圣人左右,怕是與此人也有關系!必然是此人從中作梗!”祖乙瞧著怒火爆發眼睛發紅的孔融,慢慢悠悠的來了一句點睛之筆。
“砰!”
一根竹木爆開,孔融手掌將身邊一根竹木錘爆:“祖父糊涂!祖父糊涂啊!他乃是圣人,怎么能被小人給迷惑!糊涂!糊涂透頂啊!”
“我這就上京,直面祖父,定要為祖父拆穿了這小人!”孔融怒發沖冠。
“那虞七乃是天地間第一奸佞,唆使孔圣骨肉相離,簡直罪大惡極。我與公子一見如故,又承蒙公子傳授學問,今日老朽便陪公子走一遭,定要為孔家討一個公道!”祖乙一拍大腿,道了一句。
憑祖乙的道行,瞞過孔家的人,帶著孔融來到上京,自然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