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婦人匍匐在那幼童身上,不斷的凄厲干嚎,已經不再有眼淚流淌而下。
“六子!你醒醒!你醒醒啊!是爹無能,竟然叫你喝不到水,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一個身材黝黑體魄虛弱的壯漢此時將那孩童抱起,踉蹌著來到了老道士身前,一個前撲,就撲倒在了老道士身前:“道長,你神通廣**力無邊,求您救救六子吧。他還年輕,還沒有娶媳婦,還沒有成家立業,您救救他吧。”
漢子跪倒在地,聲音里充滿了絕望,一雙眼睛面帶希翼的看著眼前道人。
“唉,他體內元魄已經耗盡,貧道法力有限,卻是無能為力,無力回天。”老道士一雙眼睛看著那幼童,眼中露出一抹不忍。
“師傅,不如施展挪移之法,將別的地方河水搬來,如何?”小道士在一邊道了句。
“妄言,想要搬河水,豈是咱們能做到的?除了那些神靈外,怕是唯有五境的大修士才有這等本事。更何況黃家領地數千萬口人,單憑搬運來的水,又能救活幾個?”老道士想都不想直接否決。
“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百姓被活活的渴死?”小道士忍不住爭辯。
“砰~”
就在眾位道人爭論之時,忽然只聽得撞擊聲響,香案桌椅被橫掃在地,香灰撒滿了大地。
“混賬,你這廝……無禮!”老道士看著那掃落在地的香案,眼神中露出一抹怒火。
那六子的父親不知何時將孩童的身軀放在地上,踹翻了案幾,打落了香爐。
聽著老道士的呵斥,那漢子蒼白的面孔上滿是癲狂:
“你等連雨水都求不來,妄自號稱神靈,我祭拜爾等,又有何用?又有何用?”
“今日,叫我砸了你的神廟,妄自平日我日日夜夜祭拜你,給你供奉香火。”
“對,砸了他的神廟。”
“連雨水都求不來,說什么神靈?”
“砸了他的神廟!”
“我等苦苦祭拜,日日夜夜禱祝,你這神靈卻連雨水都不肯施舍,我等又何必拜你?”
一時間跪倒在地的眾人群情激奮,紛紛面色激動的站起身,向著那廟宇砸了過去。
一時間石頭瓦片滿天飛,那大小道士不敢還手,免得傷到百姓,只能抱頭鼠竄。
人群外
虞七一襲白衣,靜靜的看著場中混亂,不由得搖了搖頭:“凡人啊!愚昧的凡人!”
說到這里,只見虞七身形一轉,化作了一個青年士子:“諸位,莫要吵鬧,且安靜聽我一言。”
虞七的話語似乎是有一種別樣魔力,轉瞬傳遍了整個場中,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