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少······”老皮特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眼里放著一樣的光彩,對著門外瞥一眼繼續問道。
“是你的,還是那個女孩的?”
“我的。”柳原注意到了老皮特的視線,挪動了一下自己身子,擋住了老皮特的目光。
“如果你不想被警衛隊放逐到冰原的話,我勸你還是少打那孩子的主意。”
因為人類數量的大量減少,在冰原,但凡是與孩子相關的罪行那都是重罪,這或許也是艾爾作為一個孩子能夠獨自在這里生活這么久的原因吧,至少警備隊還在維持著人類最后的秩序,否則她早就被搶光東西餓死街頭了。
艾爾沒有父母,她的姐姐就是她最后的親人,這也是柳原從她的嘴里了解到的。
“哦,當然,當然。”老皮特看著柳原那有些發冷的眼神,訕笑了一下,舉起了雙手說道。
“你是客人,自然都聽你的。那你要什么呢,只要價格合適,老皮特都會盡力去給你準備。”
“腎臟換兩瓶壓縮氧氣和液態燃料,血液用來換食物,如果可以的話,我還希望你給我的雪地摩托加滿油,順便再給門外的那個女孩添一身衣服。”
“唔,這不合理。”老皮特搖了搖頭:“氧氣,燃料,油,這些東西的價格可都不便宜。”
“人命的價格也不便宜。”柳原側了側自己的身子,露出了自己懷中的那把左輪手槍。
“女士。”老皮特看著手槍,瞇了瞇自己的眼睛。
“如果你想要出賣你自己的器官的話,我不覺得你應該和你的主治醫生這樣講價格。”
“誰說你是我的主治醫生了。”柳原耷拉著自己的眼睛說道:“腎臟我會自己取給你的。”
“哈。”老皮特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抬起了自己的一根手指說道。
“好,我會給你去準備那些東西的。明天這個時間你再來這里,如果你真的能自己取出你自己的腎臟的話,我就再附贈你一罐氧氣。”
“說定了?”柳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看起來心情不錯。
“說定了。”老皮特信誓旦旦,顯然是不相信柳原能夠做出那樣的事情。
······
于是第二天,柳原取來了自己的雪地摩托。
在老皮特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她親手挖出了自己的一只腎臟,接著裝模作樣的縫合了一下腰部的傷口,并帶走了所有的物資。
對于已經失去了痛覺得她來說,做這么一件事,根本連麻藥都不需要。甚至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的傷口便已經愈合了,就連挖出的那一只腎臟都已經重新長了出來。
當然,這些老皮特都不知道,他只是站在那里,愣愣地看著那一只帶血的腎臟,任由著柳原拿走了所有的東西。
嗯,對于第一次觀看別人解剖自己的人來說,這也算是合理的反應。
柳原的心情倒是很好,血液的流逝,又讓她有了一點活著的感覺。
······
“咔。”將最后一罐氧氣插在了雪地摩托的一旁,柳原讓艾爾坐在了后座上,而自己則是跨坐在前面,抓住了把手。
這里是溫室的大門。
正午時分,壁壘之下溫室的大門緩緩打開,露出了門外的世界。
那是一片雪白,單調的沒有半點雜色,帶著寒冷和清冷的寂靜。
一陣冷風夾雜著飛雪從門中涌入,席卷過街道,卷動著門前的人的衣服。
并不是每一天都會有人要去溫室的外面,或者說如果不是必要沒有人會想去那里。
今天也一樣,要離開溫室的只有零零星星的幾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