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這些,韓猛如果提出海鹽墾田攤曬之法,難道就能夠解決鹽價之高?
至少短期內根本不可能,說不定最終也是便宜了那些世家門閥,豪商巨賈。
因為鹽價是**,而不是真的短缺到如此高價,是人為操控著的暴利產業。
自古鹽鐵就是暴利,自西漢煉鐵采用石炭,也使得煤炭成為了暴利行業,世家門閥豪商巨賈都是聞風而動,壟斷煤炭開采。
這就是資本,在這個時代資本更是赤果果的,到中唐以后,隨著土地兼并愈發猛烈,貧富差距會拉到一個很可怕的程度。
皇室沒有鹽場嗎?
有,但杯水車薪,無濟于事,除非像韓猛一樣,在美洲存儲了巨量的海鹽,瞬間投放市場,才能夠真正的把鹽價打壓下來。
韓猛雖然不夠聰明,但他看問題的角度,卻是很犀利,能夠迅速找到問題所在,而不是死腦筋的提出什么制鹽之法。
就是他這個穿越者,開采礦鹽也不可能把成本降低,同樣也沒什么新技術可以用。
除非有現代化開采設備,以及大型粉碎機,不然都是空談。
開采鐵礦與煤礦,同樣如此,這是時代局限性。
韓猛從來不小看這個時代的人,就如同此時所采取的制鹽之法,就很成熟,一直延續到清朝。
而且一些地方的井鹽制法,也有了墾田攤曬的雛形。
如果韓猛對李世民提出如何制取礦鹽什么的,那就是個天大的笑話,韓猛沒那么無知。
當然,海鹽鹽田制取,他以后會在適當的時候提出,甚至于,會安排人自己去弄。
不過現在,韓猛就想打壓一下鹽價,并且對于世家門閥的反擊,也做好了準備。
這一次是政治正確,所以無懼,死磕都行。
……
崇仁坊房府,房玄齡寒著臉,房遺愛跪在面前。
一旁盧氏同樣冷著臉,對次子房俊很是失望,房遺直立于她身旁,低頭不語。
“上次當街射殺韓猛,也是杜荷蠱惑的?”
房玄齡寒聲問道,對于杜荷心里不知道多憎惡。
房遺愛跪著,垂首低聲應道:“兄長當時回來,杜荷就與我一起,我本不想找韓猛麻煩,他說何不借機立威……”
房玄齡忍無可忍怒罵道:“你這個憨貨,還立威?他這是在陷你于不義,想毀了你,以后不許跟杜家人來往。
還有,尋個日子,讓遺直帶你去韓府,給韓猛道個歉。”
“哦……”
房遺愛無奈的應了一聲,不情不愿。
“別不服氣,韓猛殺了你,老子都沒辦法,丘神績與韋綱就是例子,死了都是白死,哼……”
房玄齡收了怒火,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他作為皇上近臣,如何看不出皇上對韓猛的維護,而且,據宮內傳出的一些言語,搞不好就要招韓猛為駙馬。
房遺愛雖然也是駙馬,但能夠跟長樂公主駙馬比嗎?
高陽公主是下嬪庶出,身份低微,長樂公主是嫡長公主,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