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街口再一次掛紅,喬云然獨自去了凌家,守門婦人打開院子門,她瞧見到喬云然后,眼里閃過歡喜的神情。
婦人陪著喬云然入內的時候,她低聲說:“喬小姐,凌小姐的心情一直不太好。”
喬云然沖著婦人點了點頭,婦人立時停下來,說:“喬小姐,那我有事往前面去了。”
喬云然瞧著婦人轉身快步往前面走,她的心情有些微妙起來,原來婦人特意陪她走了一半的路,只是為了跟她叮囑一句話。
喬云然去到凌花朵的房間,凌花朵坐在房間里面彈琴,那琴聲的調子雜亂不成曲,喬云然走過去坐到她的面前說:“花朵姐姐,你心情不好,也不要亂彈琴。”
凌花朵手指由琴弦上抬起后,她緩了緩,終究是收回了雙手,她正眼瞧著喬云然說:“你來得有些晚。”
喬云然瞧一瞧她面上的神情,她們那天分明沒有定好時辰,她這個時候來得不晚。
喬云然淡聲道:“我下一次會提早來,只是我來了,你的心情應該好一些吧,你要是一直冷著臉對待我,我下一次也不會再來瞧你的冷臉。”
凌花朵瞧著喬云然綻開了一下笑顏,只是那笑很快就淡了去,她低聲說:“然兒,我心情不太好,我爹回來了,他要知道老叔沒有了,他會傷心的。”
喬云然不覺得凌鏢頭跟老鏢師之間交情特別深厚,凌鏢頭知情后,他肯定是會傷心,但是不會如凌花朵擔心那般的傷心。
喬云然瞧著凌花朵輕輕搖頭說:“凌叔這些年經了那么多的悲歡離合,老叔沒有了,凌叔會傷心,可是不會一直傷心下去。”
凌花朵瞧著喬云然看了看,問:“然兒,老叔沒有了,你是真的傷心嗎?”
喬云然點了點頭說:“我活這么大了,我認識的人里面,我奶祖父是第一個沒有了的人,老叔是第二個沒有的人,你說,我會不會傷心?”
凌花朵瞧一瞧喬云然面上的神情,她點了點頭說:“然兒,我明白了,這日子要過下去,我們就不能夠總是徘徊舊事里面出不來。”
凌花朵起身跟喬云然說:“走吧,我們兩人在院子里走一走,你和我說一說,我家前院和后院明年春天要種什么花?”
喬云然滿臉愕然神情瞧著凌花朵,這神情變化跨度也太大了一些,她有些擔心的瞧著凌花朵問:“花朵姐姐,你沒有事了吧?”
凌花朵瞪眼瞧著喬云然說:“然兒,我現在想明白過來,你怎么還沒有轉過彎啊。”
喬云然輕舒一口氣,說:“我陪你前后面院子轉一轉,至于你家院子里面要種什么花,我覺得你還是問一問凌叔和小弟的意見。”
凌花朵瞧著喬云然輕嘆一聲,說:“我已經問過小弟的意見,他說只要種的花,等到花開的時候,能夠開得好看,他都會喜歡。
我爹對前后院種什么花,是沒有多大的興趣,他只要求前院后院里整潔干凈,反正他回來的時候,花已經沒有了,他走的時候,家里面還沒有開始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