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的一聲狼嚎,嚇得楚府上上下下都心里發毛,不曉得哪里進了野狼,卻又不敢出門尋找,當真是人心惶惶。至于那些馬匹,更是毛躁起來,紛紛跺著蹄子,想要逃跑。
楚玥璃一把將封疆的嘴巴捂住,生怕她招來雜耍藝人,轉而卻是一笑,覺得封疆這聲嚎,十分有料,值得借用。
天色剛亮,楚曼兒就來催促楚玥璃去侯府取清蓮膏。楚玥璃出了門,發現仍舊有人在跟蹤她。看來,她和錢瑜行這場仗,真是不死不休啊。為了方便行事,楚玥璃假裝崴到了腳,一轉身,又回到楚府,氣得跟蹤者牙癢癢。
楚玥璃從北角小屋離開楚府,將錢瑜行落在紫藤閣的扳指取出,交給了封疆,然后獨自離開,去到民宅處,把楚夫人的腰牌給了歸如。
歸如灌下一碗罌粟水,漸漸沒了痛覺。她在臀部捆綁上厚厚的布袋,唯恐血水滲出。然后穿戴整齊,披上斗篷,戴上幕籬,便跪在楚玥璃準備好的馬車上,來到錢府附近,下了車,去往后門處敲門。
守門人得到過吩咐,又認識歸如,當即諱莫如深地一點頭,低聲對她說:“姑娘去小屋里等著,老奴去尋阿忠。”
阿忠,是錢瑜行的貼身小廝,素來負責和歸如聯系。
歸如進入守門人用來遮擋風雨的小屋,老老實實站著不動。盡管她感覺不到痛,但卻曉得傷口就在那里。因藥物的關系,她心中有些雀躍和歡喜,很想唱歌跳舞,也被她生生忍住了。
片刻后,阿忠趕來,打量了歸如一眼,道:“大人要見你。”
歸如點頭,尾隨著阿忠來到一處較為偏僻的房間里,繼續站著等候。她十分緊張,因為……她原本只想把消息帶到就走,不曾想,錢瑜行竟然要見她。錢瑜行那般有心計,她怕自己露怯。不過,想到楚玥璃承諾的自由,她深吸一口氣,決定拼了!
半晌,錢瑜行來了。
歸如立刻跪下施禮,道:“給大人請安。”
錢瑜定坐在椅子上,打量著歸如,半晌才道:“你來何事?”
歸如直起身子,低垂著眉眼,道:“夫人請大人一敘。”言罷,掏出古府的腰牌,雙手抬起,示意楚大人看。
錢瑜行接過腰牌,看了看,確認無誤,又扔給了歸如,淡淡道:“她想見本官?她恨透了本官,為何要見?”
歸如回道:“奴不知是何事。只是……夫人身體越發不好,總想著要見見大人才好。”
錢瑜行冷笑一聲,突然問道:“歸如,你手指為何如此冰涼?”
歸如心中一驚。
錢瑜行喝道:“抬起頭來!”
歸如心中一顫,卻還是慢慢抬起頭,看向錢瑜行。
錢瑜行打量著歸如,眸光發狠,道:“你臉色為何如此蒼白?可是……心中有鬼?聽聞你們楚府,昨天出了事兒,將一個血淋淋的人扔了出去。歸如,你可知,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