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笑了笑,換了話題,道:“寡人看你對那個小錘子頗為看重,得知他被野獸啃食,卻不見你有任何難過之意?”
陶公公回道:“奴才一心侍奉皇上,就算身邊的奴才再得用,也不過就是一個奴才罷了。小錘子魯莽、不服管教,又令顧侯不快,這一死,也算死得其所。”
皇上瞇眼看著陶公公,道:“你素來是個能看明白的人。你且說說,這幾天狩獵場上,到底發生了何事?”
陶公公略一思忖,這才開口回道:“奴才覺得,應該是小錘子得罪了顧侯,長公主容不下小錘子,于是派出趙豐對付小錘子。結果,二人同歸于盡。長公主為了不讓事情敗露,做了些處理。”
皇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摸了摸胡須,道:“你說得倒是有理。”微微一頓問道,“長公主吃了什么肉,竟遭了那么大的罪?”
陶公公回道:“這就不知了。”
皇上分析道:“這肉啊,看起來不那么尋常。”
陶公公問:“可要奴才去查一查?”
皇上回道:“小事,無需大動干戈。你還是要盯住那些奇人異士,不能錯放一個。”
陶公公回道:“諾。”
皇上放下茶杯,十分突兀地問了一句:“聽趙將軍說,渡茳縣主來了?”
陶公公面色如常地回道:“是的。奴才知道貴人們不待見她,于是勸其離開。”
皇上閉上眼,放松下來,淡淡道:“渡茳縣主啊,可不是尋常女子。這個女人,你也要盯著點兒。這幾天,寡人總在想,夢里那個戴著面具,顛覆了大宴的人,到底是男是女?”
陶公公取了條毯子,輕手輕腳地蓋在了皇上的身上。然后收拾了茶具,退了出去。
與此同時,各個回府的馬車里,都描繪著與來時截然不同的畫風。
顧府的馬車上,長公主一臉病入膏肓的模樣,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盛氣凌人。顧九霄想要哄一哄她,但是只要顧九霄一張嘴,長公主就要吐。只因,顧九霄那句“母親品鑒一番,看看味道和口感是否一樣?”,對她而言,實在太具有殺傷力了。其威力,好比又逼著她吞下一塊人肉!
長公主氣若游絲,感覺自己現在看不得人,于是將顧九霄趕到了另一輛馬車上去。她深覺自己再這樣下去,可能命不久矣。
巧的是,武重調查一圈回到長公主這兒,回稟道:“屬下從趙將軍那兒打聽到,渡茳縣主曾進入了狩獵處,與陶公公在一起說了會兒話。再后來,他就沒注意到這個人,是離開還是怎么了。”
長公主一聽這話,立刻就坐起身,怒拍幾,用顫抖的手指著前方,咬牙切齒地道:“一定是這個賤人!除了她,誰會讓九霄刻意對本宮隱瞞?!好啊,本宮不找她麻煩,她反倒欺負到本宮頭上?!本宮發誓,與她不死不休!”
白云間的馬車上。
古黛從白云間的手腕上收回手指,憂心忡忡地道:“王爺還是要想盡辦法,拿回碧落定顏珠,否則……此毒難以壓制。”
顧九霄在自己的馬車里,把玩著定顏珠,發誓這一回,一定把它藏好,不讓任何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