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皇上的呼吸就是一窒。
太像了!太像了!不不不,何止是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不不,她們不是一個人。因為,皇上認得楚玥璃的臉,可當視線相交,他又覺得眼前人并非楚玥璃。一年而已,一個人的氣度和言談舉止怎么會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所謂的判若兩人,就是這個意思。楚玥璃的聲音清新、氣質沉穩,與皇上對視的目光,看不出任何挑釁之意,仿佛兩個人壓根就不曾?過,更沒有過一場狼狽至極的追殺和逃竄。
可是,眼前人不是楚玥璃,又會是誰?
皇上對“殺九生”的不滿,第一次被激發出來,以至于那些藏在后殿里的“殺九生”變得煩躁起來。所謂心意相通,很多時候并不是一件好事。盡管“殺九
生”不曉得皇上的真實想法,但卻會受他影響,亂了心神。
楚玥璃的出現,令整個大宴的皇親貴胄和大臣將相們都驚呆了!議論聲、猜疑聲、言之鑿鑿的聲音在大殿之中轟然而起。
楚玥璃淡定自若,挺直背脊,談笑?生:“宴的待客之道有些特別,?決不知要如何回禮才好。”
這一記軟巴掌打得眾人措不及防啊,也成功令議論聲小了下去。
皇上知道,即便自己懷疑她,卻也不能在這里撕破臉,畢竟,她現在是綺國重臣。只不過,心中這口氣,如何咽得下?!
能令皇上生悶氣的人,普天之下,除了白云間,還真就只有一個楚玥璃。
皇上回神,給宰相一個眼神。
宰相率先開口道:“綺國使者,?我大宴皇上不跪,是何道理?可是瞧不起大宴?!”這話問得真實帶勁兒。
楚玥璃笑容不改,回道:“?決腿腳不便,女皇仁慈寬容,允許?決面圣不跪。宴國素來以大國自居,難道爾等君主,還不如女皇大度?”這話回懟得真是有力,好比甩出一鞭抽在皇上的臉上,還逼著他笑臉相迎,否則就是不大度、不寬容、不仁慈......
宰相還想頑強抵抗,皇上卻已經看出楚玥璃有備而來,當即笑道:“也罷,寡人總不能和女子一般計較。”此話看似柔和,實則侮辱性極強。
楚玥璃卻打蛇滾上爬,刻意歪曲皇上的意思,說:“皇上所言極是。皇上每年向綺國征收大量金銀珠寶和糧草,若能減免一半,也不至于讓周圍小國說,
大宴上至皇上,下到大臣,都靠一群女人養著。”搖頭一笑,看起來還真是拿這事兒當玩笑說了。
與楚玥璃的態度相比,皇上和大臣的臉色就不好看了。對于大宴男人而言,被女人養著當真是無比屈辱之事。
于是,光祿大夫站出來,咆哮道:“綺國使者放肆!一個戰敗國耳,竟然嘲諷大宴?!”
楚玥璃神態自然地回擊道:“這位大人果然是真知灼?啊!大人也認為收取女人的珠寶錢財會被嘲諷,果然是高?亮節,出淤泥而不染。”視線一掃,始終不?白云間,著實令她有些提防和忌憚。
光祿大夫敗,氣得險些吐血。
尚書大人決定換個話題,開口道:“自古女子就應該安于內院,相夫教
子,而今牝雞司晨,若我大宴不多加管教,豈不是亂了乾坤和綱常?!羞也!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