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朔方道行軍大總管李世績恐怕不是第一次派人警告李鈺了吧”
夷男的問話叫進來報信的禿鷲大吃一驚,只看他的表情夷男就知道自己猜測的不離十了
“是啊大汗您怎么知道的最近六天里,朔方的李世績派人過去兩次,加上這一次和其他兩路總管一塊兒,等于李世績已經安排了三批人馬,至于到底說的什么,末將弄不清楚,反正就是叫李鈺安心守營,不要亂跑的事兒了。”
“嗯知道了,那些大人物們說話,你不可能弄得一清二楚的,我不怪你們,下去歇歇吧。”
“是大汗”
打發走了兩個禿鷲,夷男抬頭詢問;
“那幾家今天的信來沒”
夷男這話是有內容的,他很聰明,雖說都是自己的手下,可是夷男為了防止兩邊的人馬串供,分別派出了兩隊探子在漢人那邊活動,并且這兩隊人馬互相不知道對方的存在,能夠充分保證得來的消息不是敷衍
即便如此,夷男還不放心,他怕奸詐的漢人合伙做局糊弄自己,于是和漢人那邊幾個五姓七望里的大家族約定,每天來回書信,每天都要派人從小路過來通個氣。
最遲兩天一次,不能超過提前說好的兩天的時間。
那幾個大家族也算言而有信,最近這些天幾乎每天一次通信,沒有耽誤任何事情。
所以兩批探子回來說的,夷男提前幾天就知道了大概,甚至他已經知道的故事,比探子們回來說的更加詳細。
“啟稟大汗,那幾家的人馬都沒有到來,估計得到天亮,或者中午。”
“嗯,知道了,交代下去,不論什么時候,什么地方,本汗在做什么,只要那邊幾家的書信到來,立刻拿來。”
“是大汗,末將記住了。”
“啊”
夷男打了哈欠,再次躺下,一口氣睡到天亮,這才起來吃飯,等消息。
總算沒有叫夷男失望,等到天黑的時候,三個大家族門戶按照之前約定好的時間安排了人馬,帶著書信過來。
夷男仔細詢問許多事情之后,打發了來人下去休息,然后獨自一人端坐在帳篷里沉思。
整整一夜,夷男沒有睡覺,有時候還在帳篷里走來走去。
待到天亮時,又回來三個禿鷲,從帳篷后頭進入,然后離開。
夷男點了點頭,攥著拳頭一個人喃喃自語,然后交代下人天塌了也別來叫醒他。
接著,夷男衣服都不脫,合衣而睡,這一口氣就睡到了半夜。
起來之后下人伺候著吃了點羊肉,喝兩碗羊骨頭湯,扭頭詢問;
“那幾個家族門戶,可有來人”
“啟稟大汗,來了四家,前后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四家都來人了,大汗不叫人打擾,所以大王子把他們安排在前頭的帳篷里吃飯呢,估計這
會兒也該吃完了。”
“很好,來了就好,看來一切都很正常,去叫他們一個一個的進來。”
“是大汗。”
夷男再次忙碌半夜,一直到凌晨三點左右,才把四家來人接見完畢。
沒多大一會兒,夷男手下最得力的五個大首領,悄悄地從帳篷后頭進入。
六個人在帳篷里說到了快天亮,五大首領這才分批離開。
來的沒有生息,走的時候也是沒有驚動任何人。
薛延陀的大軍還是各自駐扎在各自的軍營里。
邊關上東西百里,基本都是相安無事,除了又出現三批死士想要闖過薛延陀大軍的封鎖線以外,再也沒有什么其他的動靜。
最近幾天,薛延陀的軍營里,只有兩種人來往詭秘,加隱蔽,且還一天好幾次出入。
就是夷男親自掌控的幾十個禿鷲,和漢人那邊的幾個大家族門戶的使者。
又一個深夜
夷男的大帳篷里再次聚會了五個大首領,和兩個漢人,這七個人算是夷男絕對的心腹重臣了,基本上薛延陀部落里所有重要的事情,都是由帳篷里這八個人制定出來的。
“大汗,差不多了吧”
“是啊大汗,最近咱們和漢人那邊的軍隊,依然還是互相試探,基本上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了。”
“是的大汗,臣也覺得是時候了。”
“嗯。”
夷男只是嗯了一聲,并沒有回應,然后扭頭看著帳篷里的兩個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