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老爵爺看不到某的兒子。唉!…某的婆娘,還是老爵爺救活的流民,指配與小人,連婚嫁用度,都是老爵爺所出,
小人與婆娘日日盼望著,老爵爺長命百歲,卻不曾想,上個月舊傷迸發,就這樣去了。”
說完那地里的漢子,又不停的嘆氣搖頭。
聽昔日的手下,又提起了過世的爵爺,柳萬泉仿佛又回到了狼煙四起的歲月,到處人頭亂飛,殘肢斷臂,人仰馬翻…
忍不住感嘆起來:“大牛,當年若不是老爵爺,我等恐怕…早就去了黃泉路上了。”
“是啊,當年小人正和賊兵廝殺,眼看著旁邊,砍過來的長刀,卻無可奈何,
自以為必死無疑,卻不想老爵爺將我撞到了一邊,結果那一刀只砍傷了小人的腳踝,等我爬起來之時,老爵爺已經斬殺了那兩個賊子。
若沒老爵爺,恐怕當場就要身首異處。
小人父母早亡,又無家可歸,老爵爺便將我帶來藍田落戶,分了田地,又將婆娘指配與我,如此大恩,不知如何才能報之。”
“是啊,若沒有老爵爺用戰功,替我頂下違抗軍令的大罪,某家也早就被斬殺祭旗了。”
“都尉當年心急我們一隊人馬被困,這才率兵相救,違抗了撤退的軍令,如此重情重義,誰人不知?如今已時過境遷,都尉再也休提那惱人的事情。”
“是啊,都是過去了,如今我等還能相聚在一起,確實不容易,多虧老爵爺將咱們收攏在這里,又置辦下這幾個莊子,才能安居樂業。
對了,回頭你通知你們莊里的所有人,給府里納的糧,可不準拿陳年的來,誰要是拿陳年老糧,來糊弄,某家決不輕饒!其他的莊子,某自會使他人說之。”
“都尉放心,小人一定說與他們知曉,誰敢如此,小人先砍了他再說,
咱們這些莊子,自然不會有人生出齷齪的心思,只是老爵爺那三百戶食邑的租子,若以次充好,用那陳年老糧,或是不足尺的升斗…確是令人不防,此處,都尉不可不查。”
正要轉身離去的柳萬泉,聽完一怔:“大牛你說的沒錯,不可不防。
往年收租納糧,有爵爺坐鎮,自然相安無事,如今老爵爺故去,就怕那些個,懷著鬼胎的,欺負郎君年幼,故弄玄虛。
通傳下去,幾個莊子里的府兵,手腳具全的收租之時,在府里聚集,某家親自調配,不得缺少一人。”
“唯”
身后的十幾個護衛和蔣大牛,一起站直身子,轟然應諾。
看著遠去的柳大泉,大牛興奮不已,大唐尚武,民風彪悍,雖已經退出兵營,可身體里的血液,卻還帶著深刻骨髓的記憶,一旦聽到命令,頃刻之間就會沸騰燃燒。
不只是他,幾個莊子里的府兵具是如此。
就連種地吃飯,都是雷厲風行。仿佛這幾個莊子就是行營,這一片田地就是戰場,府里的雜事就是軍務。
自古以來,便是軍令如山,令行禁止,聞鼓而進,鳴金而收,當年的一場惡戰,柳萬泉時任果毅都尉,賊兵勢大,大將軍號令,暫避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