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瞪了一眼錢得海,也不搭理他,自己拿起一個奏本,查看了起來。
弄得錢得海心里莫名其妙,又不好開口打斷皇帝處理政務,只能在一邊干著急。
李世民看完了手里的奏本,合起來,放在一邊,又拿了一個,這才說道;
“此事不準,不準去勞煩你義父他們,三位丈人一把年紀,就讓他們安享晚年吧,動不動就是殺殺殺的,你跟那三個憨貨學的?
怎么現在跟敬德說話一個口氣了,去他家里吃幾次酒,便成了這樣?沒腦子的蠢材。”
錢得海見自己的建議又被否決一次,有些垂頭喪氣的回答;
“遵旨,陛下不準,那就隨他們興風作浪去吧。”
李世民看著自己最貼身的人,話里還有些不服氣,就扔下手里的奏本,耐心的教導;
“不要總是打打殺殺的,殺人能解決問題?按照你這想法,世家門閥與那些豪門大戶,可不得血流成河,死上一大半?
等著他們積累的差不多了,犯了大事,公開治他們的罪,將其中一小部分,挑出來幾個跳的歡實的,誅殺滿門,
給其他家族看看,也是個榜樣,平時不必大驚小怪的,況且門閥里也是內斗的厲害,也不會因為一個人而改變家族的決定,怕個什么?”
錢得海這次聽明白了,陛下的意思并不是不殺,而是不到時機而已,自己心里也好受一點了;
“陛下圣明,我以為陛下不管了,就讓他們幾個鬧騰呢?”
“鬧騰幾下也沒什么不好,乘機看出來哪些人忠心朝廷,想跟著朝廷走的,挑出來心里也有個數,
蹦跶出來的都先記著,以后絕不啟用,時機成熟了一個不留,到時候一個個給他們算賬,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怪不得旁人……”
“對了,昨晚你與慶芝吃酒到半夜,可知道皇后最近的情況,朕這幾日一直睡在書房,
都沒空去皇后那里了,也不知皇后最近如何了?”
“啟稟陛下,慶芝昨夜壓根兒就沒吃酒,滿心都是不痛快,提起皇后殿下最近的情況,
慶芝就愁眉苦臉,說皇后惦記陛下的事,著急的寢食不安,身子都憔悴了的。”
“嗯,既然昨夜沒吃成,今夜就不用伺候了,你去找他從新吃過一次就是,上次剩下的那一斤,賞賜你倆,今夜就拿去吧。”
錢得海聽見皇帝陛下賞賜一斤五糧液,激動的不行,如今可是滿長安都缺的好東西呀,一斤就一千貫還買不到呢;
“陛下,這有些太貴重了吧,奴婢也不好生受……”
“啰嗦什么,真是不要,那我賞賜給別人家了啊?”
錢得海就是隨口讓讓,這會看要讓出禍事了,趕緊說道;
“啊,要要,奴婢要的,謝圣上恩典。”
“要就拿去,莫要廢話,那夜慶芝,從皇后小時候就伺候在左右,已經幾十年了,她們主仆情深,皇后不順當,慶芝自然不開心的。
他家殿下憂心如焚,他也痛快不起來,慶芝是個有功的,又是個死心眼的忠,朕不忍心看著他一把年紀了,還跟著皇后吃不下飯,
是以才你帶上五糧液,給他吃下去解悶,你可叫廚房里給你們收拾幾個肉菜,你也好好勸上幾句。
再等等吧,李大朗這幾天就要拉來白酒了,等李大郎處理了戶部的事,給朝廷的大事安定住,朕準你倆休沐幾日,你們兩個老伙計就能放下心事好好聚聚了。”
“奴婢謝圣上……”
“去吧,這里不用你伺候。”
“諾。”
錢得海笑的跟煤灰子似的,轉過身,從書房的角落里,摸出來一個小壇子,抱在懷里,又給李世民行了一禮,李世民頭都沒抬,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