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叫廚房里弄菜,這邊又交代一個跟班的小內侍,去請夜總管過來,錢得海打開酒壇子,可勁兒的聞了聞,
那種辛辣的烈酒味兒,直往鼻子里鉆進去,錢得海蓋上壇子,舒服的靠在了床榻上,兩個宮女坐在兩邊輕輕給她捶背。
不多時,夜慶芝就來了屋里,兩大總管,都是老伙計了,也不客氣趁著剛端上來的幾個肉菜,邊吃邊說話,
錢得海把戴伯陽被當街搶走二十斤白酒的閑話,給說了出來,笑的前仰后合……
夜慶芝吃著烈酒,心里已經有了算計,不動聲色的接了一句;
“可不是嘛,五千貫的美酒,被人搶了,戴伯陽能高興的起來?”
笑過之后的錢得海,這才吃了一口白酒,放下酒尊;
“你雖說是大我幾歲,可是這長安城里的奇聞趣事,你可沒有我靈通了,你以為五千貫戴伯陽得了便宜?錯了大錯特錯也……”
夜慶芝笑著問道;
“噢?錯在哪里,你這老貨,快快說來,別躲躲閃閃的吊我胃口。”
錢得海搖頭晃腦的說道;
“你整日里就躲在皇后殿下那里不出去,人都快廢了,不是我說你,你也學學我,沒事兒的時候,出去走動走動,看看長安城里的景色也能張個見識不是……”
夜慶芝假模假樣的站起來;
“你到底說不說,再不說我走了啊?”
“別走啊,著什么急,大家今夜可是準我休沐的,咱倆多說說話,你坐下坐下說,真是的就你心急。”
“那你趕緊說,那戴伯陽就二十斤白酒換了五千,為何還不算占便宜?”
“嗨,你有所不知啊慶芝,現在長安城里,五糧液的酒價,一天一個樣,昨個都一斤一千貫了,
就這還是有價無貨,戴伯陽那二十斤若是拿出來售賣,頃刻間就是上萬貫進庫,你想他虧不虧?”
夜慶芝聽了,也不多說,只湊著美酒佳肴,和錢得海有一句沒一句的嘮著,不到半個時辰,一斤白酒被兩人吃個底朝天,夜慶芝推說宮還有事,就起身告辭,帶著幾個跟班的內侍,宮女出門而去。
等夜慶芝一般人馬離開,錢得海身邊一個宮女大大咧咧的湊上來坐下,錢得一把樓過來到懷里上下其手,那宮女有些埋怨著說道;
“總管真是大氣,陛下都不舍得吃的一斤,賞賜咱們,您就叫夜總管吃去了一半兒,多心疼人呀。”
錢得海不以為意的說道;
“你這小賤貨哪里知道,大家賞賜下來,可不是給我白吃的,要辦事的噢?”
錢得海懷里的宮女十分疑惑的說道;
“辦事?辦什么事,陛下就是賞賜一斤白酒,無有其他交代啊?”
“所以說啊,我是總管,你們都得伺候我,這中間的學問,可厚著納,該辦的,我都辦好了,叫你們看出來了,我還做個什么總管?”
不說錢得海把兩個伺候的宮女,抓咬的哼哼直叫,直說夜慶芝匆匆離開錢得海的小院,回了皇后的寢宮,拉了一個宮女問道;
“殿下就寢了?”
“回總管的話,入寢快半個時辰了。”
夜慶芝小聲說道;
“嗯,那我明天再找殿下說事兒,你們都輕著點伺候,殿下就寢可是不容易的,別給驚擾醒了。”
“諾。”
夜慶芝正要轉身回去自己的院子,就聽見里屋傳來長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