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司徒的嫡親兄弟盧二,看著激動的大兄,開始顫抖,就知道不好,一直在擔心他身體,是否能夠承受再次的打擊。
忽然看見大兄搖搖欲墜,趕緊從太師椅里站了起來,才剛抬起屁股,就親眼看著大兄軟倒在地,盧守助忍不住悲鳴一聲;
“大兄……”
一直冷著臉的盧守助,快速跑了三步上來,攙扶起地上的大兄,整個正堂大廳里,頃刻間就亂成了一鍋粥。
地上跪著的盧繼善,感覺不對勁的時候,叔父已經叫喊出聲,盧繼善趕緊抬起頭,
發現自家的老阿耶,已經昏倒在當場,慌忙爬起來上去一同攙扶,卻被嫡親的叔父,一個嘴巴抽了過來。
“啪。”
盧守助急火攻心,擔心大兄的生死安危,一只手把地上的大兄,攬在自己懷里,另一只手指著盧繼善暴喝出聲;
“跪著!你再敢亂動一下,老夫今日,就打斷你的雙腿。”
盧繼善看著從來不亂發脾氣,平日里,對自己稀罕到不行的嫡親叔父,此刻臉上的青筋暴起,滿面怒容,哪里敢頂嘴,
只能從新跪好,又揪心老阿耶的情況,兩手撐在地上,伸著脖子看著一群族老,都圍在老阿耶的身邊。
盧氏大族長及時的呵斥一聲;
“都給我站好,誰敢慌亂今日家法,族規一起上身。”
聽了大族長的話,一群老頭立馬又開始呵斥,廳堂里的所有人,上百號人馬立刻停止了走動,回歸原位,也不敢出聲,慌亂在頃刻之間平息了下來。
這盧司徒雖說不是盧氏的大族長,卻也差不多了,一直都是盧氏的掌舵人,便是大族長也事事都和這做過大司徒的叔父商量,
乃是整個范陽盧氏,幾十年來的中流砥柱,靈魂所在,老司徒的身體,一直是所有族人,最關心的事情,眾人怎能不慌?
盧灌此時若是腿腳能動,便是逃了,也成功的機會很大,可惜他手腳具斷,只能躺在擔架里感嘆,這天大的逃命時刻,卻沒有辦法,白白浪費了……
大族長盧繼德吩咐旁邊的人;
“快取清水過來。”
一個老頭趕緊轉身,把老司徒之前吃過清水的碗,端了過來;
“啟稟大族長,里面還有半碗熱水,還是溫熱的,未有放涼。”
大族長盧繼德,小心翼翼的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包裹,仔細打開,里面一個檀香小盒子,放著五枚黑色的藥丸。
盧繼德拿出一個,輕輕放在張著嘴巴的老司徒口中,眾人小心的喂了幾口溫水,將那藥丸沖化。
一群老頭圍著地上的老司徒,又是掐人中,又是撫胸口,折騰了半柱香的功夫,地上的老司徒,這才悠然轉醒。
看著醒來的中流砥柱,過百號人馬,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氣,跪著的盧繼善終于放下心來,也拿起袖口擦拭著一頭的汗珠。
醒來的老司徒,聞著嘴里的藥香,嘆了口氣;
“大族長的保和丸,都快沒有多少了吧,當年搜集了天下的藥材,就做了一百多個,
那貪心的道士,就拿走四十枚算是酬謝,這剩下的,我一個人就吃了小半數,糟蹋了,糟蹋了呀……”
范陽盧氏大族長,盧繼德微笑著開口;
“叔父說的這是哪里話來,我盧氏六十年來,日益強壯,皆因有叔父這棵大樹不倒之功。
族里其他人,也都身體康健,唯獨叔父用了更好,便是都吃了,有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