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守助站在正堂門外,扭轉身子呵斥道;
“帶走行刑。”
說完這句話,幾個老頭抬腳就走,兩個身材高大的奴仆不由分說,抓小雞一樣拎著盧灌兩只胳膊,順地擦著就走。
凌煙和如煙,狠下心來,將盧崔氏抓住盧灌衣衫的手,用力的掰開,看著平日高高在上的兒子,被人像拖死狗一樣,順地拉出去,盧崔氏嚎啕大哭,凌煙趴在盧崔氏的耳邊小聲說道;
“夫人不可再鬧騰了,小郎君的生死已經定下,誰也無法阻攔,便是公侯,宰相來了,也擋不住咱們范陽盧氏的族規家法。
且這里還未有結束,郎君還在跪著,等待眾族老商議罪名,夫人您得以大局為重,保住郎君,您這一生的富貴榮華才能繼續啊夫人……”
正在大哭的盧崔氏聽了這話,明顯一愣,她也知道這大兒子今日是必死無疑了,可是心里清楚歸清楚,終究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始終還是難受的不行。
這會兒被貼身的提醒出來,才總算止住了哭聲,由凌煙如煙攙扶著,強忍心中的悲涼,又坐回了太師椅里,又想到自己的靠山夫君,不知道要被如何定罪,憂心如焚的崔氏,剛止住的苦水,又著急的淚如雨下……
盧司徒看著地上跪著的盧繼善,再次向天長嘆一聲,聲音低沉;
“繼善,你可知罪?”
“回族長的話,我知罪了,我教子無方,未有盡到人父之責,對兒子太過放縱。
觸了族規,也犯了家法,請族長與諸位族老商議罪名,盧氏二房嫡親子~盧繼善甘愿受刑。”
“本來,按照我二房的家法,你該仗責二十,便是打斷你一條腿都是活該,也是你咎由自取。
但,老夫也不是那無情之人,其一,你坐鎮倉部司郎中,主持事務繁忙,若是仗二十,恐怕要耽誤戶部的差事。
再者說,你今日里失去了嫡親大子,心中也不好受,老夫也非鐵石心腸,但你的過錯不可饒恕,若是不罪,老夫難以向族人交代。
“便改為笞二十,以儆效尤,倘若他日還要犯在此處,你也不要叫老夫知曉,趕緊拿了三尺白綾,將你的老阿耶勒死過去,也好給我個痛痛快快。”
盧繼善是個大大的孝順兒子,聽到這里,趕緊趴伏在地上,一頭觸地;
“阿耶這話,兒本不敢接的,可是擔心阿耶的心里苦悶,兒便斗膽多說幾句。
還請阿耶放心,兒記住這次慘痛的教訓了,剩下的六個,不再放松,一定嚴加管教,此類事情不會再有下次,不敢叫阿耶再難受了。”
老司徒點了點頭,聲音的變得溫和了許多;
“你是個孝順的,知子莫若父,老夫心里頭比誰都清楚,老夫也相信,經過這次事情,你一定會痛定思痛,看管好剩下那些,好了,不再說了,五弟,執行家法。”
最邊上的一個小老頭,起身答應了一聲;
“是,族長,來人吶,扒下罪人盧繼善的衣衫,取家法出來。”
老頭話音落地,旁邊立馬走出來兩個奴仆,走上前去,三下五去二就把盧繼善的外衣給扒了下來。
一個小廝捧著一個兩尺長短的木匣子,盧繼善的五叔上前,打開了匣子,取出來一根三指寬,烏黑烏黑的荊條,交給另一個奴仆,嘴里大聲說道;
“行刑。”
“啪!”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