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荊條下去,盧繼善顫抖了一下,行刑的下人,毫不留情的又抽了下去。
“啪!”
行刑的盧老五,嘴里又報了一個數出來;“二。”
“啪!”
“三……”
這邊盧繼善受刑,正妻盧崔氏,和五房妾室,都伸著脖子,緊張的不行,每一次荊條下去,六個女人就跟著哆嗦一下,盧崔氏用盡力氣絞著手里的絲巾……
不說這邊盧繼善議罪行刑,只說盧守助兄弟三人,帶著奴仆下人抓著廢人盧灌,出了盧府門外,直接來到胡同外頭。
坊口外的街上,已經聚集了數百的平民,有坊里的鄰居,也有販夫走卒,各色人等具備。
人群最前頭放著一把太師椅,太師椅里端坐一個妙齡少女,蓮青色夾線,百子榴花緞袍,緞袍下~瑞草云雁袖,雙絲綾鸞錦衣,
一身的綾羅綢緞,瞎子都能看出來,這絕對是長安城里的豪門大戶,功勛貴族。
其身邊伺候著三個漂亮的侍女,身后又有兩個六尺開外的壯漢,抱著膀子,鐵塔一般的穩如山岳。
一身精肉,身高馬大,胳膊比那些瘦子的腿都粗實,盡顯彪悍至極的氣息,兩人身后還站著八個十分結實的壯男,這群漢子瞅著比那些草原上的野蠻人,還要野蠻三分,啊不,至少是五分……
長安城里的百姓眼睛賊毒,什么人家出來的,帶什么樣的跟班,百姓們一眼就知。
像這一群壯漢的組合,一看就知道,是武將勛貴家里出來的,恐怕這十個彪悍的野人,就是邊疆回來的老府兵了……
妙齡少女周圍一丈多方圓,呈現一個真空地帶,竟然無人靠近上前。
這便是藍田縣伯,李鈺的內宅大管事林容娘了,容娘與王可馨,司徒云砂三人,在秦夫人的后院書房偏廳里,剛用過晝食,盡了禮儀,回到李鈺的院子。
就有下人稟報,說是范陽盧氏二房族長有請,今日要將盧氏罪人盧灌,除去族籍,當著受害的八家,仗斃當街。
這盧灌當日,帶著兩個惡仆,毆打容娘與迎香的時候,下手最狠,也最是積極。
容娘和迎香的心里,一直記著這筆仇恨,一聽說今日要把那惡霸仗斃在大街上,哪肯放過親眼看著仇人自食其果的機會?
卻又不知道郎君的意思如何,容娘只得如實稟報了李鈺,想聽聽李鈺的看法,若是郎君不準也就算了,沒想到郎君竟然直接說道;
“去,為何不去,是恩人就得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是仇人就得睚眥必報,沒必要活的窩窩囊囊。
當日他們欺負你們的時候,我本欲將他們全部打殺,給你們報仇雪恨,奈何眾人身份非是一般,又要顧慮許多,因此只打斷他們得手腳,算是告一段落。
只是沒想到,這盧老司徒當真是處事公道,聽叔父所說,當年他那嫡親大子,就是這般被打死在范陽老家的大街上,今日又要仗斃親生大孫,真叫我佩服,佩服。
難怪當年他能做到大司徒,位極人臣,本來……也聽秦叔父提過,那盧氏也就盧灌一個壞種,他阿耶卻是個不錯的。
那時,我還多少有些懷疑,今日再看這老司徒的行事作風,我有些信服了,這種事情換個人,是很難下定如此狠心的。
去吧,你們去看著那惡霸受刑歸西,出了去年心中的惡氣,也算把我李氏二房,與盧氏二房的恩怨,做一個了解。
他們盧氏做的硬氣,我李氏二房也不是小人之心,今日,我以隴西李氏,二房族長之名發話:
那惡霸盧灌,受刑回西以后,身死恨無,我隴西李氏二房,與他范陽盧氏二房,往日的恩怨舊仇,也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