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房里的老大,他手下已經發賣出去的的奴仆,與大兄二房的下人起了爭執,兩邊斗得兇狠,出了三條人命的傷亡。
管事們不知道這是一場陰謀詭計,只想著不好決斷,這才飛鴿傳書請大兄回去主持大局,還好老夫與你程叔父去的及時,否則大兄哪有命在?”
李鈺聽故事聽得也是嘴唇發干,看秦大門神停頓下來,不免有些著急了,盡管知道阿耶最后相安無事回來了,可還是想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從當事人口中知道的第一手消息無疑是最真實的,所以李鈺有些著急的催促著;
“叔父,那你們去了之后呢?”
秦瓊目光無神,看著書房的大門,聲音空洞,仿佛回到了那一年危險的場景中;
“當時大兄帶著隴西的壯奴三十人調查整個事件的始末,結果被一群黑衣人堵在荒郊野外,廝殺了起來!
大兄與三十個奴仆奮力反抗,當場斬殺十幾個賊子,奈何對方早有預謀,來的也是人多勢眾……
那一晚力戰而死的奴仆有二十五人,剩下的最后五人保護著大兄,奪路而逃。
賊人還剩下百十,后面緊追不舍,我與三弟出發晚了一天,還好路上不敢耽擱,總算是殺到了當場,將那些賊子全部就地斬殺……”
李鈺努力想要保持著平穩的呼吸,奈何心里噗通噗通直跳,心臟差點就要跳出胸腔,前世里安享太平,哪有這等刺激的事情發生,這會兒李鈺就是聽個往事,都聽的心驚肉跳,一頭冷汗。
李鈺聽的嗓子眼直發干,咽下去幾口吐沫濕潤了一下,就迫不及待的開口追問;
“叔父,怎么不留下幾個活口,把背后主事的人揪出來,與他當面對質,到時候拿住證據,不怕他厲害,請得大族長出面,刑罰族老盡出,把他公開仗斃,豈不是美哉?”
秦瓊搖了搖頭重重嘆息一聲;
“我們兄弟三人當時想的,和你現在說的一般無二,當時為了解氣全部砍殺了那百十個賊人,
不過倒也留了五個活口下來,可是那些死士,不知是多少代傳下來的家生子奴仆,忠心耿耿的。
其中三個咬舌自盡在當場,剩下的最后兩個活人,在我們查看那三個自盡之人死活的時候,被冷箭射中,穿胸而死。
當時聽到箭羽聲,我與你程叔父大驚失色,彼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去,
誰也不知道,黑暗中對方還有多少埋伏的人馬,我們走的匆忙也沒有帶上盾牌護甲,碰到箭雨必定傷亡慘重,所以不敢硬碰硬,只能盡快撤退哪敢久留。”
李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疼不癢的插話;
“那是,對方密謀已久,又不知深淺,自然是撤退要緊的。”
秦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霎時間就兩只拳頭緊握,渾身抱勁兒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錯,對方密謀已久,又不知道虛實深淺,我們兄弟三人只能撤退,何況大兄渾身是血,已經身受重傷,只強撐著一口氣沒有倒下,
當然得快速找人醫治,否則必定要是流血過多而死的,我與三弟哪來的及想太多東西……”
李鈺正在聽故事,冷不防出現這種劇情,方才聽著故事雖然刺激,但終究知道對方沒有得逞,卻不想,人家已經重傷了自己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