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點點頭又看著眼前的熟婦;
“把你和他的糾纏之事說個清楚明白,我也好對癥下藥。”
“是郎君。那白七在我們母女三人衣食住行皆無靠處的時候出現,當時奴家正在路邊乞討,想要給一天沒吃東西的兩個閨女討幾個大錢買個胡餅充饑,整好白七路過,奴家就要到了他的身上。
他看奴家有些姿色,就惦記著上了心思,一番花言巧語,也確實把奴家哄騙的十分輕松,加上我們實在餓的不行了,奴家也想找個殷實人家好好過日子,就點頭答應先回去做妾室,然后等著他把我扶正……”
李鈺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他給了你多少買身錢?”
“回……回郎君的話,給了一錠成色不錯的銀子,估摸著有十兩出頭。”
李鈺思考了片刻才又開口;
“我說話只講公道之處,白七在你困難之時,出了十幾貫之資買你為妾,此事已經成為事實,難怪他說賣自己妻妾兒小還怕別人來管閑事,你……”
李鈺話沒有說完,那婦人就著急開口解釋;
“郎君您聽我解釋,奴家想著……”
婦人剛開口說話,李鈺跟前的探春就輕聲呵斥起來;
“不得放肆,我家族長已經答應出手搭救你們母女三人,也差人回去拉來銀錢為你們贖身,
若非我家族長出手,今日你們母女就要天各一方,便是你閨女被賣到勾欄院里都不稀罕的,今日賣的是你女兒,恐怕不日之后就輪到你了。
即便如此,你也沒得其他選擇,所以說,我家族長出手相助你們母女,乃是天大的恩惠,也算是你們行善積德的福報,如此看來,你們母女三個終究要入我們李氏家門享福的。
既然族長要收你進來,這規矩還是要早點講清的好,我家族長話未說完,你怎能輕易打斷,如你這般沒有規矩的人,將來入了我們李氏家門,豈不是要帶壞其他人去了?”
這還是探春看著王素謹母女三人可憐,這才沒有大聲呵斥,她可不是迎香那種窮苦出身,
她從小就是錦衣玉食,家生子出身,沒挨過餓,沒過過苦日子,所以對這婦人也就沒多少感冒的地方,頂多就是同情一些罷啦,這天下的苦難人可多了去,哪能同情得過來?
再說探春的阿娘就是高等侍女,伺候上代家主三十多年,探春家里從來都是身份高貴的,再說這探春年齡雖說也算不大,可是跟了李鈺多年,
再加上李氏二房的差,都是從祖輩手里得來,從小就被阿娘手把手的教訓,最是講究規矩的,探春也有足夠的資格,去訓斥不敬重家主的任何人!
從探春的記憶里,除了族長的那些尊長之外,打斷家主說話的情景,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婦人還未進李氏大門就如此不懂規矩,那還了得?
這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必須把她無情的打壓下去,否則~以后她還要繼續犯錯的。
那女人也知道自己太過失禮,低下頭羞的滿臉通紅,小聲回話;
“這位娘子莫氣,奴家知道錯了,請郎君責罰。”
李鈺溫和的微笑著;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既然知道錯了,也不來和探春抬杠犟嘴,單此一點就是個可取之處,也是個能說清道理的,方才之事~不罪。”
“謝郎君不罪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