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說的輕巧,都想叫賣三四千一斗的,問題人家李縣伯買谷子不花錢嘛,賣到這個酒價上已經是夠意思的了,別再貪心啦。”
“可不是嘛,說句良心話,人家那五糧液就是賣十千錢也是物有所值,人家李縣伯要求天下的大戶全部賣六千,已經是很為咱們百姓考慮了……”
“都先別嚷嚷,聽老夫子說告示呢,一會兒夫子解釋完了咱們再說話不遲,鄒夫子您給說說,什么售賣權的事兒,讓大家也長長見識唄!”
“就是就是,鄒夫子您就趕緊說個明白吧!”
那老頭撫摸著山羊胡須,咳嗽了幾嗓子,拿捏了足夠的架子,這才繼續開頭說話;
“這告示上頭說啦,售賣這幾天就是試試靈不靈,有人買沒有,是做給那些賣酒的大戶們看的,那具體的售賣權啊,要明天去戶部那倉庫里決定的。
比如某縣,你想去售賣烈酒,就得出錢去買下來,或者百貫之資,或者千貫,老夫只是打個比方啊,具體多少告示里可沒寫出來的。
然后呢你交了這個錢給朝廷,這個縣所有的地方只能歸你一家去售賣的,然后世世代代都只能你一家去賣,
別人要是去了朝廷給你劃定的地盤上賣酒,你就可以上報官府,朝廷自然會去把破壞規矩的人抓起來,
該打就打,該罰就罰,而且告示里說的清楚,罰他們壞規矩的那些銀錢,一大部分要給本來賣酒的人家,一小部分歸朝廷所有,事情就是這么個樣子了啦,老夫就不耽擱了,還有事兒呢。”
“哎呀老夫子,您別著急走啊,這都沒說清楚呢……”
“嗨,我說趙家娘子,你怎么還沒聽清楚,人家夫子說的夠明白了,你交錢就可以買一塊地方,然后你去戶部買來五糧液,就在你那塊地盤上售賣,多簡單的事兒啊……”
眾人正在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一個穿著綢緞的中年男人,皺著眉頭現在一邊,仔細的把告示看了兩遍,然后一聲不吭的離開,回到馬路上坐進一輛馬車里就吩咐車夫;
“快走,去九叔家里,我有要事,不可耽擱了。”
“是郎君。”
趕車的下人答應了一聲,就立刻驅趕馬車離開胡同,只看那馬車走的四平八穩,就知道這車夫至少也是二十年的老手了。
此人是滎陽鄭氏一直猶豫不決到底該不該參與朝廷售賣烈酒的~鄭氏三房族長的嫡親長子鄭通,
這胡同里是他養的一個嬌美小妾,剛收房一年多,和家里那幾房妻妾合不到一塊兒,鄭通就給買了這個宅院安頓出來,免得她們幾個老娘們一天到晚的打別扭。
最近一直折騰著售賣烈酒的事兒,鄭通快一個月沒來了,昨天這小妾就安排侍女去拜見家主郎君,送去手書一封,言明愛慕之情,想要雨露均沾。
這不嘛,鄭通也覺得二十多天不來一趟有些說不過去,昨個就來住了一宿,摟著妙齡如花,肌膚嫩如雨后春筍一般的小妾極盡纏綿,巫山**到半夜時分又梅開二度方才累及而睡!
今日一大早起來,他剛出小妾的家門就看見胡同口一群老少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熱鬧的不行,鄭通就忍不住走過來查看一番,這一看不打緊,直看的他眉頭緊皺。
告示里的內容寫的清楚明白,登記入冊的大戶今天去倉部司里領取號牌,明天去戶部東城里一個大庫房里參加最后的聚會。
等于說就剩下今天最后一天時間了,如果繼續猶豫下去的話,明天想要參與也不再有機會了!
鄭通一直主張要跟著朝廷走的,奈何幾個重要的族老一直反對此事,生怕掉進朝廷的陷阱里,自己的族長阿耶也是左右搖擺一直猶豫的不行,這件事就這么著掛在半空,懸而未決好久了。
今天鄭通看了戶部貼出來的告示,覺得不能再猶豫了,今日再猶豫一天,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車夫拉著鄭通來到城南九族老的宅子前,通報之后門子立馬打開偏門放了他的車馬進去。
馬車進了二道院子,鄭通下了車著急著忙的往正堂里行走,路上碰到一個下人直接吩咐;
“快去請九叔,就說我有要緊事要和叔父他老人家商量。”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