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答應一聲快速離開,鄭通這才放慢了腳步邊走邊想心事,這鄭氏三房的嫡親族老除了自己的族長阿耶,不說夭折的那幾個還有剩下五人。
這九叔就是負責長安城買賣的總管事,他老人家說話舉足輕重,乃是阿耶的好幫手,也是與自己親近的三個族老之一,
九叔他老人家說的話,阿耶向來是要慎重考慮的,今日不論如何必須拿下九叔這一關才能說服阿耶,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阿耶作為鄭氏第三房的族長不點頭同意,三房就沒人能決定下此事,沒有任何人敢不經族長的同意,就私下里代表鄭氏第三房去參與白酒售賣的事兒。
想著心事的鄭通一路來到正堂里坐下,幾個侍女伺候在一旁,又有下人去廚房端來了一碗標準的茶,
鄭通吸吸溜溜的吃了起來,茶里的羊肉塊兒很大而且還不少,鄭通卻沒有心情吃肉,胡亂咀嚼了幾口,把一碗羊油茶吃了個差不多,碗筷往旁邊一推就有侍女收拾了拿走。
正在出神的鄭通聽見正堂門口蒼老的聲音響起;
“大朗你不去衙門里當值,怎么跑到老夫這里來了。”
扭過頭的鄭通一看是九叔來了,趕緊站了起來;
“侄兒拜見叔父,叔父萬福金安。”
“我兒免禮,你坐你的,回來咱們自己家里,還用客套個什么了。”
鄭通笑著迎了上去,攙扶著老頭坐下;
“禮不可廢,叔父您慢些,叔父您請高坐。”
老頭穩穩當當的坐了下來,這才重新開口;
“這一大早剛起來,才巳時初,你就來了老夫這里,肯定是有要緊事商量吧,最近一直為了白酒五糧液的事兒鬧騰的雞犬不寧,恐怕你就是為了此事而來的,說吧又有什么事情發生了?”
“叔父您當真是料事如神,難怪您負責咱們三房長安城的買賣幾十年,從來不出差錯,侄兒佩服的緊。”
“老夫活了快七十了,自從大兄把長安城里的事情交給老夫手里,就一直不敢怠慢,兢兢業業的做了這將近四十年從無怨言,
生怕辜負了大兄的高看和抬舉,雖然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可也是保持著咱們三房的買賣不曾衰敗下去,也是不容易至極啊。”
“那是那是,叔父這就是功了,我阿耶也時常教導我說,九叔您是最忠心的一個,做事也最踏實,所以您說話我阿耶向來都要慎重考量的。”
“不是老夫夸口,老夫做事從來都是以咱們三房的大局為重的,所以大兄聽我的要多一些,大兄那頭這族里的幾個老兄弟,就我去了還能說上幾句,其他兄弟們的說話,可就不太好使了。”
“叔父您一心一意為了咱們三房,阿耶又不是傻子肯定要聽您的了,再說了三叔五叔早期只會讀書,后來都是您一手帶著起來的,如今咱們三房里能做頂梁柱的也就叔父您這幾位了。”
老頭被后輩說的開懷大笑,撫摸著胡須輕松的說道;
“你還是對那朝廷里售賣白酒的事兒念念不忘吧,想要老夫去做說客,叫大兄最后安定下來對吧?
這件事說實話老夫贊同你的想法,跟著朝廷走是對的,其他幾個族老嘰嘰喳喳的不贊同,老夫心里頭也清楚,那幾個跳的最歡的也就混吃等死之輩,能拿個什么主意出來?
前怕狼后怕虎的,烏合之眾難成大器也,老夫雖然支持你的想法,可是他們那一群把大兄說的東搖西晃,舉棋不定,也很是麻煩。
所以老夫才叫你三叔五叔盡量少說話,目的就是想等著你阿耶冷靜一段時間,我們三個老家伙一起說話,把大兄的心安撫下來。
你也不用去擔心,之前你同老夫說的那些,我和你三叔五叔都商量過好幾次了,我們幾個都是認同你的,你放心就是了,這件事上一定叫你滿意的。”
聽了最重要的叔父說贊同自己的意見,鄭通開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