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什么都不說,或許輪不到他們動手腳了,阿耶病入膏肓,就是今年的事兒了,隴西九房人人皆知,二房的叔父豈能不管不問?
明面上的事情,叔父肯定要來插手的,絕不會看著老大他們幾個拿權,所以二房的叔父肯定是有后手的,咱們的腦袋瓜子和叔父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只管跟著走就成了。”
“哼,希望小叔父帶著他那些族人多住一段日子吧,送了那么貴重至極的禮物,多吃幾個月,至少也能少虧一點不是,唉……”
八房的老七苦笑著接了老五一句;
“五兄你真想的簡單,就是兩萬多族人住一年不走,能吃掉多少?橫豎這回咱們八房都是血賺的。”
“算了算了,不想了,咱們回去歇息吧,明日再過來,看看叔父到底要做什么,另外今夜好好歇息,明日夜里咱們兄弟三個偷偷去拜見一下。”
“是兄長。”
“是兄長。”
八房這老三老五老七兄弟三人,從小就一塊兒玩到大,感情非常深厚,成男后被分出老宅,也是選擇住在了一塊兒,同在一個縣的地盤上,三家成品字型居住的宅子也就二三里地。
兄弟三人回到自己地盤上,分別之后各自回家睡覺,李正一吩咐跟著的下人;
“傳話下去,仔細二房叔父那邊的任何動靜,還有老大那邊的事情,一旦有事快速通報,別叫叔父吃了虧。”
“唯!”
一個人坐在正堂里又想了好一會兒的李正一始終想不透來龍去脈,只好搖了搖頭回后院里歇息,還沒睡幾個時辰呢侍女就快速跑了進來稟報,被李正一的妻給攔住小聲教訓著;
“你慌什么,沒看郎君正在歇息還沒有醒嗎?什么規矩?”
“是,主母贖罪,奴婢有罪。”
“不罪,說說到底是什么事情把你慌張成這樣?”
“啟稟主母,下人稟報,說是二房的族長已經在十幾里外了……”
侍女話都沒有說完,李正一的妻子就笑了;
“這有什么可慌張的?”
“二房叔父的行蹤正大光明,就沒操心背誰,隴西這邊人人都知道他們的行走路線,今日午時就要來到的。”
“不是啊主母,還有要緊的事情。”
李正一的妻子也看出來情況不對勁兒了,趕緊坐直了身子;
“還有什么,你且快快說來。”
“喏,二房族長帶來的可不是一般的族人,林家禁軍和其他姓里的護衛全部帶甲,黑壓壓的一片,人人都拿著鐵朔,背著弓箭,還有上千架機弩利器,氣勢洶洶的,以廝殺的兵陣排列,往老宅殺過去了。”
“什么?”
“啊?”
李正一在侍女第二次開口的時候就被驚醒了,閉著眼睛聽兩人說話,聽到最后一句的時候,刷的一下坐了起來;
“什么?二房叔父后頭還有一萬多族人押送糧草的,下頭人有沒有給你提到這些?快說!”
“是郎君,下頭人也說了,說是后頭押送糧草的隊伍,除了沒有帶甲,其他的和前頭的一模一樣,隊伍里也有幾百架殺人的利器,下頭人看的清清楚楚趕緊快馬回來……”
聽到這里就是傻子都明白清楚了,李正一的妻子也是驚慌的一頭冷汗,兩手發抖。
她當然知道目前的情況,老爺子危在旦夕,眼看老大就要拿權上位了,
二房和八房那些個事兒就是明面上的秘密,二房和老宅那邊就是死敵,絕不會看著老大那邊上來當族長的。
今日這樣大動干戈,鐵定是來為父報仇的,若非如此何必要一萬多人全部帶甲上胄?何必要人人背著強弓硬箭?連押送糧草的隊伍都要帶著機弩利器?這簡直是瘋了這!
“夫君!這如何是好?小叔父他也太能浪了些,這光天化日的,就是要死拼也得挑選個夜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