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正要趁著話茬子答應下來,下頭的幾個對立派系得官員立馬過來唱反調;
“長孫尚書,藥鋪的藥材也是拿錢換來的,并非大風吹來的,尚書可憐窮苦百姓吃不上藥,應該去找賣藥的商人收拾才對,怎么和藥鋪子干上了?”
“是啊是啊,長孫尚書這可是本末倒置了呀!”
“說說不是么,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就是啊,可把那些藥材販子抓起來,殺頭也可以,滅族也可以,誰叫他們賣的貴了?”
李世民這幾天好好的心情,一個時辰就給弄得一肚子火氣,黑著臉冷冷的看著下頭。
長孫無忌也不是好欺負的主,更不是沒有能耐本事的,立刻反唇相譏:
“諸位同僚也不必來扣我帽子,更不用陰陽怪氣的說話,我雖然沒有插手藥材買賣,可我管著戶部,
天下的錢糧之事,萬民之事,我都清楚明白,藥材販子確實賣的貴了些,可是他們的價錢也能叫人勉強接受。
諸位家里的藥鋪子呢?加了幾許多的價錢再賣的?還要本官說出來嗎?”
“蘇員外!”
“下官在,尚書請吩咐。”
“你把這個月里,長安城里來的藥販子繳納的稅錢說給陛下聽聽,再把藥鋪子繳納的稅錢提上一提,弄個清楚明白的,不要弄糊涂題,免得有人故意不會算賬,又來胡亂說話,拒不承認!”
“唯!尊尚書命。”
長孫無忌叫出來這個可不是一般人,是戶部里頭專門統籌,負責記錄收稅的員外郎。
對稅收一塊兒,那是耳熟能詳,不用拿本冊就能倒背如流,出了名的記性好,所以才被長孫無忌叫了出來拆臺,當然了這也是今天秦王府出身在場的八個重要官員里的一個,不怕得罪人的。
“啟稟皇帝陛下,臣主管長安城四城兩市的藥材進出繳納稅錢一事,今日不曾帶有記賬本冊,無法說出具體各種藥材的稅錢和本金,只能如實稟報各家商人和藥鋪子的總數,請陛下諒解。”
“嗯,愛卿不必擔憂太多,誰也無法記住百種藥材的進出價錢和成本,你能記住總數,已經是難能可貴了,愛卿不必著急,但只一條不要亂說就行。”
“遵旨!”
說話的員外郎答應了皇帝之后,抬頭看著房頂,思考了一會兒,這才開口:
“既然王尚書說話,那就先從王尚書家的藥鋪子開始吧。”
“上月里,庚寅日癸未時,有東北的藥販子去王尚書家里,賣得三種草藥得手銀錢十六貫又七百三十錢,根據我朝律法規定,藥材買賣不在三十稅一之行列,用的是十稅一制度,
因此,這筆買賣戶部收得稅錢為,一千六百七十三錢,臣對這個數目記憶猶新是因為當時那藥販子繳納稅錢之時嘀咕埋怨了兩句閑話,被下頭的人同時寫進了本冊里帶回來。”
“哦?哪個官員下去負責的,愛卿回頭可要獎勵他些許銀錢了,像這種做事認真的官員,朝廷需要很多呀!”
“陛下圣明,臣回去后就要參考陛下的意見,獎勵他一百錢作為鼓勵,好叫下頭人以后都來效仿,如此戶部的差事一定會做的更精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