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善,不知愛卿那本冊里寫的幾句閑話是什么?”
“回陛下的話,本冊就在臣的桌上,臣可安排人交給陛下查看,里頭寫的是,那個關外的藥販子感嘆,
我們辛辛苦苦挖了一年,又跑來幾千里地賣換,得了十幾貫銀錢,雖說也不算少了,可是和你們這藥鋪子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十幾貫的藥材,你們居然能賣出四五百貫的資產,真不知長安城的百姓能吃得起的又有幾人?”
“四五百貫嗎?哼!王愛卿的藥鋪子倒是做的好買賣呀?”
一直對李鈺要開醫學院的事情投反對票的王尚書,狠狠地瞪了一眼說話的戶部官員,又換上一副苦逼臉色;
“啟稟陛下,臣家的藥鋪子都是管事的搭理,臣差事繁忙,又要教訓家中子孫修德修身以報君王朝廷,實在疏于管教了,臣回去之后立刻查處,真要是如此巨大的價錢差別,對那些藥販子來說,也有點不太美的。”
李世民沒有多說半個字,只冷冷的看著下頭。
長孫無忌拽了下手下官員的衣裳,后者立馬會意;
“王尚書,您說的對藥販子不美也是對的,五百貫的東西,就給人家十幾貫,這還真是有失公平之稱了。”
王尚書也不敢胡亂接話,只低著頭沉思,生怕說錯了哪一句,就要被秦王府出身的這幾個狗當場抓住話茬子。
看著一個尚書被自己擠兌的夠嗆,戶部的員外郎輕松的笑了;
“下官倒是對百姓怎么開支這五百貫銀錢的東西很感興趣呀,尚書,咱們戶部里也有些灑水掃地的差人,當算是百姓之家了,下官覺得他們是拿不出五百貫家產的,您說是不是?”
看著得力手下出了風頭,長孫無忌很是得意的接了話;
“沒錯!本官對那些差人的家庭,知之甚多,別說五百貫了,一百貫都沒有的,估計花出幾百貫應該是買換些東北的老參吧?”
“尚書厲害,一猜就中,正是東北方向過來的參農,要是藥販子買來,那當然還要多出幾貫銀錢的,可是參農自己出來賣,只有被欺負的份兒了。”
“唉對了,本官記得去年李縣公還買了三五顆老參去孝順皇后殿下,可有此事?”
“回尚書的話,有的,那李縣公第四次買換老參,東西雖然不是在藥材鋪子里買賣的,可卻是清河崔氏的鋪子,給牽線搭橋的。
李縣公第四次給皇后殿下孝順的老參一共四根,下官親自去收的稅錢,共計交易了十七萬貫,按照藥材十稅一的制度,下官收回來一萬七千貫稅錢。”
長孫無忌的手下說完,扭頭看著一直反對的另一個老頭;
“崔侍中,您沒忘記自己家藥鋪里的進出銀錢吧?”
李世民也聽說過,那潑皮孝順自家娘娘不心疼銀子的事兒,可真沒想到買一次老參居然要花出去十七萬貫銀錢,一邊認同李鈺的同時,又心疼花的太多,還在惦記著藥材的利潤真是驚人,難怪那潑皮死活都要插手進去呢……